眼神中還多了很多情緒,眷戀、仇恨、懷念等等。
最後都被酒意覆蓋,隻留一絲痛苦猶如指縫刺針,深入骨髓。
“若隻是道心破碎,我不修仙便可,大不了百年之後得證逍遙。”
“然而他靳東卻又喚來弟子輪番挑釁我白露澗弟子,於是,在我閉關由糖真人他們幫我穩住修為之際,我親傳大弟子實在忍無可忍憤然出戰。”
“後被三十餘名正氣域親傳弟子圍攻,身死道消。”
“糖真人與我大荒諸峰峰座震怒,鬨到至強十三峰,鬨到宗主所在泥丸殿。”
“最終,那三十餘正氣域親傳弟子人人以雷法轟擊七七四十九天,魂飛魄散,但……”
“這又有何用?”
好深的仇怨!
弟子與弟子是不同的。
從大荒域這些人的相處之中就能明白,親傳大弟子與峰座的關係定然極好。
並非外界一些師父徒弟相恨相殺的關係。
在大荒域這種情況下,師父與弟子的關係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比子女還親近。
但是,這樣一個女兒,卻就被對麵用三十個親傳弟子耗死了。
要說那些親傳弟子靳東心疼不心疼?
肯定心疼!
但是這種心疼和白露真人不同,這是一種有三百塊錢的東西被對麵毀了一樣的心疼,是一種對身外之物的心疼。
難怪現在白露真人那麼恨靳東。
“雖是恨他,我倒也不至於針對他。”白露真人看到林珂的眼神,搖了搖頭:
“說到底他也不是幕後之人,且大荒域與正氣域曆來本就有理念之爭,死傷常有,但都在合理範圍內。”
“隻是我和紫兒這兩次,我們宗的宗主剛好外出,故而被圍攻罷了。”
“其餘時刻雙方都保持克製,最多情況是一對一,不要臉的話也會車輪戰,還沒有圍攻之事發生。”
“所以那幾十名親傳弟子也是實打實的親傳,並非以受法弟子之名的偽親傳,我雖遺憾,但對宗主的處理結果也認可,不過……”
說到這裡,白露真人麵色嚴肅幾分:
“林珂,往後若非你學有所成,遇到正氣域峰座,也就是那些看上去像讀書人一樣的儒生,便退避三舍,否則定有大禍!”
“何出此言?”林珂皺了皺眉。
退避三舍?
這重東西,會阻礙一顆無敵之心的生成的。
想要成為天驕,必須要有一顆無敵之心。
而聽聞林珂的話,白露真人也隻是冷冷一笑,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那向大學士整日裡想在我們宗推行禮法,以舊禮定新法,效仿仙庭,以圖我們宗的興盛之機。”
“但凡有人反對,他便將其視為阻道大敵,我便是其中一個例子,其他幾個司域長正在觀望,唯有糖真人明確反對,故而他一直在針對我大荒域。”
“禮法?爭端?”林珂眯了眯眼睛:“若僅是論道辯經……”
“我卻是不怕的。”
他的神色中流露出一抹自信。
雖不至於自傲,但是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他雖然重生了,但是來自於前世千錘百煉後的心性可沒丟。
彆說正氣域的峰座來了,就是那司域長向蒼生親至,也彆想從他這裡討到好處。
“哦?”白露真人有些詫異,轉而哈哈大笑:“好!哈哈,當浮一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