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老頭和環衛工那邊似乎有長期合作,這店鋪也是個可能會出現裝備的地方。
“大爺厲害啊,我從小就對這些東西感興趣”
“你從小感興趣的東西還挺多。”
“呃我是說等過段時間,我到你這進修一下怎麼樣?我可以給學費,你教教我金工。”
許學軍隻是擺擺手:“不收不收,收徒弟最麻煩了,教一身本事,還天天惹事趕緊走,我要乾活了。”
徐學軍揮著手將翟達趕了出去,拍一下旁邊的開關,降下了卷閘門。
翟達撇撇嘴,這地方以後肯定還得來,還一件裝備沒找到呢。
————
翟達走後,許學軍換了一身工裝,坐在工作台前。
從口袋中摸出一塊布滿灰塵的懷表。
表蓋是銀白色,表體則是黃銅色,背麵有著複雜但已經快磨去紋路的花紋。
許學軍手指摩擦著花紋,臉上帶著思索的神色。
打開表蓋,裡麵是珍珠白色的表盤,中央有著“seagull”的字樣,除此以外再無其他標識。
雖然是英文字母,但這其實是一塊純正的國產懷表,海鷗。
也是幾十年前的國產製造,成立於1955年津門,是國內第一塊機械表、國內第一款自研機芯的製造者,終結了百年“隻能修表,不能造表”的曆史,在出口創彙時期也是主力軍之一,所以才以英文為標識。
當然,現狀已經是輝煌不再。
許學軍手上這一款,至少有四十年曆史了
他的師父曾經有一塊一樣的,曾經自己纏著想要買,師父卻給他定了一個精度標準,如果能達到五絲的精度,就送給他。
可惜,最後他也沒有達到過,也永遠失去了這個機會。
今日看到,沒多猶豫就拿了下來雖然無法確定是不是師父手上那一個。
小小的東陽縣,這種東西應該不多才對
許學軍腦海裡,泛起回憶的漣漪。
“學軍,你很有天分,這雙手很穩,但不夠勤奮,你要努力用知識武裝自己”
“如果你能達到五絲的精度,我不但把這懷表送你,還會推薦你去外麵進修見識更廣闊的天地。”
“學軍學軍醒醒”
許學軍長歎了一口氣:
“哎”
沉吟片刻,拿出了頭戴式放大鏡,也叫寸鏡,又拿出了一整精細的維修工具,這些鑷子、螺絲釘和牙簽一般細。
他這裡真的什麼都有。
拆開表盤後,裡麵的鏽蝕情況嚴重,擺輪、動力輪、離合輪、擒縱叉、擺夾板需要修的地方不少。
小小的一塊懷表,裡麵的結構卻很複雜,有些結構比頭發絲也粗不了多少。
許學軍嘗試拆解懷表機芯,但雙手卻在不斷地抖動。
這種抖動平日裡可能不太明顯,也不影響什麼,但在放大鏡下卻格外劇烈。
連續數次嘗試,都無法穩妥的進行修理,許學軍歎了一口氣,將表體重新蓋好。
店鋪裡一片黑暗,隻有工作台亮著明亮的燈光。
那個背影一聲長歎: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