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叫他“陸副總”,而是親切地喚他一聲“沉”。
陸沉睨向她。
她屬於那種長相妖豔又野性的女人,和江之夏完全不是一個類型。
以他現在坐的角度,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從她領口延伸下去的事業線。
喉頭一緊,他感覺自己的腎上腺素正慢慢飆升。
隻是心中道德感尚存,讓他在那次之後一直很克製,除了和晏芝芝有過一些擦邊的接觸外,他沒再突破最後的防線。
“怎麼會?你也算是晏家人,是江城第一金牌律師晏時梟的侄女,你能做我秘書,我深感榮幸,怎麼會拿不出手?”
晏芝芝抬起一條腿跨坐在他身上,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嘴唇貼近,“那……你打算藏我一輩子嗎?我告訴你哦,我大姨媽已經推遲很多天了,說不定,我肚子裡已經懷了你的小沉沉,你就不怕……”
她故意往他那地方蹭,並且試圖吻上來。
陸沉彆過臉,避開與她唇舌糾纏,“你不是說你事後做了措施嗎?應該不會懷孕的。而且,我和之夏談了那麼多年,都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不是這麼容易分手的。真要分,也需要時間……”
話沒說完,他目光無意瞥向門口,突然整個怔住!
辦公室的門不知是什麼時候被推開的,江之夏麵色鐵青地站在那,瞳孔放大,眼眶泛紅,明顯是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話!
晏芝芝察覺到什麼,也跟著轉頭,不偏不倚,正好對上江之夏朝她看來的視線。
時間在這一刻驟然靜止,就連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讓人無法呼吸。
來的路上,江之夏想了很多緩和兩人關係的措辭,唯獨沒想過要如何麵對單方麵出軌的情況!
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甚至無法思考,接下來她究竟該怎麼做?
“對不起,我打擾到你們了……”
呆了兩秒,她腳步不由自主地後退,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轉身離開,好像她才是那個不該闖入的第三者。
而陸沉隻是沉著臉,明明可以追上去解釋,卻什麼都沒做。
江之夏一路連奔帶跑,心乃至身體仿佛被抽空一般,隻剩一具空殼晃蕩在熙熙攘攘的馬路上。
她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和自己的秘書出軌了,她暢想的未來在頃刻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忽然找不到自己要去的地方。
連原本握在手中的購房合同也不知掉在了哪裡,她無心尋找,隻顫抖地拿出手機,想給在國外讀研的閨蜜打電話。
恰巧這時響起了來電的鈴聲,她看也不看就隨手按下接聽的鍵。
“喂,您好。請問是江之夏小姐嗎?我是晏江律師事務所的晏時梟,這裡有一份遺產文件需要您的簽字確認。方便見個麵嗎?”
成熟穩重的男中音從電話那一頭娓娓傳來,可聽到“遺產”二字,江之夏第一反應就是遇到詐騙了!
而那不知死活的騙子居然還妄稱自己是晏時梟!?
嗬!
在江城誰不知道晏時梟?
作為首富晏家唯一的繼承人、晏家的太子爺,他不從商卻從法,不到三十就輕鬆拿下法學博士的學位,加上樣貌出眾、家底雄厚,第一次在公共平台上露臉就成為了全國女性排行第一的性幻想對象。
而在一周前,首富老爺因病去世,晏時梟的相片便再一次上了大眾視野。
大家都在猜測他會不會回來繼承家業。
就這樣一個遙不可及的人,怎麼可能給她打電話?
失戀、被劈腿,如今又遇到詐騙,心情糟透的江之夏像是找到了一個能緊急釋放情緒的宣泄口,便對著電話發瘋大喊:
“你是晏時梟?那我還是晏時梟他老婆呢!我懷了他的種,你敢不敢讓他現在過來認領啊!你們這些狗娘養的騙子,騙我感情還不夠,現在還要騙我錢?還遺產呢!是讓我繼承你花唄的遺產嗎?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