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風和日麗的古荒沼澤邊緣。
原本擁擠熱鬨的邊荒墟,此刻竟悄無聲息。
不是這裡出了意外。
也不是大陣開啟。
而是百萬修士全都屏住呼吸,仰望著天空。
此時的邊荒墟上空升起了一艘艘龐大的仙艦。
其中最大的莫過於青蓮仙艦和荒古仙艦。
平時難得一見的仙船,在它們麵前小得如同壯漢麵前的嬰兒。
他們都知道仙艦代表著宗門,仙船代表著北域修仙界的各大世家和仙盟。
現場至少有十位金丹,上千位築基,以及數萬煉氣後期的高手。
仙艦戰船,浩浩蕩蕩不下三百之數。
這一戰。
北域修仙界勢在必得。
“出發!”
伴隨著金丹大能的法令傳出,青蓮仙艦和荒古仙艦率先殺向古荒沼澤的腹部,這次大戰的最終目標:
蛇窟!
白澤的弟弟白梓仰望著這股恐怖的力量。
心底的渺小,還有澎湃情緒交織翻騰,讓他久久無法平息。
“白家小子。”
萬象閣的坐鎮執事、同時也是二階丹師鄭漢升喊了白梓一聲,問:“嚇傻了?還是卑微了?”
萬象閣在這裡派遣了兩位執事。
一個丹師一個符籙師。
符籙師因為擅長戰鬥,所以被青蓮宗征調去操縱仙船。
“見過鄭執事。”
白梓連忙回魂,施禮後說道:“此役關係到北域的未來,白梓恨不能參與其中,感覺很沒用。”
“你小子就彆說漂亮話了。”
“此役雖勢在必得,但未必就能一戰而定。”
鄭漢升唏噓道:“哎,數萬修士過去,也不知道能回來的有多少人。”
他的性格有點放蕩不羈。
可以不給築基後期臉色,但又能與煉氣菜鳥聊到昏天暗地。
所以白梓很喜歡這位最近兩年一直暗中照拂他的前輩。
“啊?”
白梓聽得冷汗淋漓。
十位金丹,上千位築基,攻打蛇窟。
而蛇窟就蛇母一尊金丹而已,可謂是十拿九穩。
怎麼鄭漢升的語氣裡似乎不大樂觀啊。鄭漢升冷笑道:“你以為這麼強大的陣容就十拿九穩了?”
白梓不知怎麼回答。
“哪怕再蠢的妖族,成功晉升二品後就能升華靈智。”
“到了金丹境更是與常人無異。”
鄭漢升問道:“連我們人族都懂得兔死狐悲的道理,你說領地意識那麼強悍的妖族會坐視古荒沼澤被逐個擊破嗎?”
白梓搖頭。
他一想到古荒沼澤藏著數目不下二十尊的金丹大妖。
一想到蛇母是半步四階的恐怖存在。
他原本的信心在此刻動搖了。
鄭漢升又繼續說道:“況且蛇母能從一條普通的青蛇,成長到準四階的蛇窟霸主,你以為它是任人拿捏的貨色?”
白梓弱弱地回道:“我們這次不是由獨孤前輩領軍嗎?以獨孤前輩的傳奇戰績,哪怕拿不下蛇母,至少也能拖住蛇母。剩餘的九名金丹和上千築基,足可在短時間內將蛇窟夷為平地了。”
當年的青蓮宗第一天驕。
現在也成了修仙界的老前輩,半隻腳踏進元嬰期的頂級大佬。
“獨孤前輩的確厲害。”
“蛇母能在青蓮宗和荒古神宮的眼皮底下活這麼久,絕不是尋常人能想象的。”
鄭漢升說著就不屑地笑了開來:“我們人族能做的,高階妖族一樣可以啊。你等著吧,如果出征的人都像你一樣樂觀,那問題就嚴重了。”
“不會那麼糟糕吧?”
白梓被說得也開始動搖起來。
“不會?”
“一棵五階的天地靈根,能讓青蓮宗和荒古神宮失控。”
鄭漢升又開始反問了:“那蛇母為什麼就不能拿來做籌碼,讓古荒沼澤的其他妖族為它賣命呢?”
“五階靈根?”
白梓傻乎乎地問道:“不是中品靈石礦嗎?”
“你真是笨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