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城西,住的都是勳戚貴族,所以很多設施都在城東。
葉青帶著皇城司的人,正在清場,現在小鄧貴妃失寵,連帶的鄧宏林每日恨意滔天,要不是有葉青拉著,早就到處惹事泄憤了。
鄧宏林要死不活地站在一旁,他手底下的皇城司是帝王的利器,可歎蔡茂冷落了小鄧貴妃卻忘記把這柄利器收回,真是聲色犬馬讓人玩物喪誌。
“此地平坦,正堪用來修建假山。”葉青笑吟吟地指著不遠處的校場。
周圍的禁軍是無所謂的,反正拆了這裡,還得給他們安排地方,都站在一旁懶洋洋地看著皇城司用白石灰劃線。
不一會,又有一個將官騎馬而來,在他身後一群兵馬跟著他小跑,累的滿頭大汗。
“是什麼人吃了熊心豹子膽,要來這裡拆禁軍的營寨?咦,鄧宏林,你小子是不是瘋了?”
鄧宏林一看,是自己的老熟人,高歡的三子高堯。
“高堯,這地方被萬歲營看中了,要用來修建艮嶽,你快帶著你的人散去,不要阻礙阻礙什麼來著?”
“是公務,阻礙公務。”葉青補充道。
“放屁,老子還沒聽說禁軍要給人讓地的,識趣地趕快滾,不然彆怪我認識你,我的拳頭卻不認得你。”
若是平時,鄧宏林還能克製一下,這個非常時期,簡直就如同一個火藥桶一樣,雙方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
高堯手下這些兵卒也不是好惹的,你拳我腳,校場上頓時上演了全武行。
而其他的禁軍,則圍在一旁哄然叫好,沒有半點下場幫手的意思。
“好,這手獅子搏兔摔得漂亮!”
“唷,慢著點,這位褲子都打掉了誒!”
“娘的,這點本錢也太小了,他娘子不思漢才怪哩。”
高歡趕到現場的時候,就看到兩邊人馬鼻青臉腫,最受寵愛的小兒子更是被打成了滾地葫蘆。
見到自己的親爹來了,高堯趕忙爬起來,嘴裡卻感覺有異物,一吐才發現是半個碎牙。
含著嘴中血水說了半天,周圍人卻沒聽懂句,高歡心疼的都要哭出來了,跺著腳問道:“到底是誰動的手!”
這時候從人群中鑽出一人,大聲道:“殿帥,你這兒子是得管管了,建造艮嶽壽山可是陛下的心頭事,令郎這般動手動腳,不光是蔑視下官,還是蔑視朝廷,蔑視皇上。”
高歡兩眼一黑,差點暈了過去,指著他顫抖的厲害:“你葉青,你等著!”
葉青趕緊上前,一把扶住高歡,寬慰道:“高殿帥小心貴體,現在是非常時期,整個禁軍都得行動起來,為艮嶽壽山出把力,殿帥這個節骨眼倒了,可就成了消極怠工了。”
“爹這個仇可得給兒子報啊。”高堯說起話來含糊不清,他這次親自前來,就是為了在軍中樹立威望,誰知道被人痛揍一頓。
高歡冷哼一聲,甩了甩袖子把葉青的手撥開,葉青不以為意笑道:“現在殿帥可以清場給我們萬歲營了吧。”
“本官要到皇宮中,跟陛下好好講清楚,你就等著吧!”
“下官等待殿帥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