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這一覺,睡到了華燈初上,一睜眼就看到眼前一個俊秀的如同女子的少年。
“宏林,你什麼時候來的?”葉青抻了個懶腰,揉了揉眼睛問道。
“剛來,嘿嘿,葉哥你可回來了。”已經等了一下午的鄧宏林隨口說道。
酒菜早就涼了,葉青招手叫來雨婷,道:“去後廚隨便做幾個菜來,我們兄弟喝酒,不需要山珍海味。”
李雨婷斂裾而去,鄧宏林看了看沒人,趕緊道:“葉哥,你不在這些天,讓那群小人得了誌,可憋屈死我了。想要對付他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你回來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算了?你有皇城司,我有萬歲營,整個建康除了皇帝誰能欺負我們?你是我的至交弟兄,我跟你說句誅心的話,咱們的這位皇帝,還不是個泥塑翁,兩句好話就能哄到他飄上天,隻要供他玩樂天下事無有不可。蒙蔽他就如同翻掌一般簡單,我已經出手了,你就等著看吧。”
鄧宏林喜得抓耳撓腮,追問道:“葉哥,你已經出手了?快告訴我!”
葉青笑了一聲,道:“一會你就知道了。”
不一會,李雨婷領著四五個小丫鬟,端來了酒菜。
鄧宏林一個勁追問,葉青隻是不答,把他急的心癢難耐。
過了一會,外麵有人來報,隻說是有個姓徐的求見。
葉青笑道:“你不是想知道麼,來了。”
鄧宏林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來,隻見進來的是一個老頭,鄧宏林看上去有些眼熟,卻怎麼也記不起來。
徐方恒拿著個小盒,上前道:“提舉,按你的吩咐,小老兒都做好了。”
葉青笑吟吟地說道:“不錯,老徐,你以後就是自家人了,我不會虧待你的。宏林,這就是徐知常的叔父,你回去之後,把他的侄子從皇城司的牢獄中放了。”
徐方恒滿臉喜色,終於把侄子撈出來了,這幾十天他是悔恨交加,幾乎是也也不能眠。眼巴巴地望向鄧宏林,後者道:“你看什麼,葉哥開口,就相當於我說了,你侄子今夜就送回去。”
徐方恒跪地拜謝,葉青上前扶起他來,道:“以後咱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以往的事一筆勾銷,今後的路同心同德。”
徐方恒一走,鄧宏林馬上恢複了本來的神情,湊上前問道:“葉哥,這是什麼東西,神神秘秘的。”
葉青笑道:“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鄧宏林興衝衝地打開盒子,看了一眼就合上了,急聲道:“這是?”
“趙靈兒為了她的姘頭,打我的人,我就送她一雙耳朵。”
葉青眼皮一抹,叫道:“清洪、清荒!”
外麵候著的雙生兄弟來到內院,葉青把盒子給他們,道:“送到趙靈兒的床頭。”
鄧宏林的心裡說不出的快活,他拿這趙靈兒半點辦法都沒有,葉青一回來就給了她一個“驚喜”。
在建康有名的青樓,一笑坊內,周邦彥捂著尖叫著滿地打滾。旁邊的少女也就是十三四歲,捂著被子早就嚇暈了過去。
周邦彥的人品雖然屢遭詬病,但是他的才華不是虛的,詞家之冠,風流才子,是對他很好地詮釋。
夜漸漸深了,汴梁城中每天夜裡都有很多故事發生,今夜似乎也顯得平平無奇。
金雞唱曉,東方漸白。
一個甜美的聲音響起:“小姐,起來梳洗了。”
趙靈兒的侍女端著瓷盆清水進來,伺候她起床,這趙靈兒雖說是青樓女子,但是因為和蔡茂的關係,生活也算是奢侈。
光是端著盆子在一旁伺候的小丫鬟,就有七個,換過一身輕便的晨褸,抬起鶴頸般的細長皓腕,趙靈兒在她們的服侍下更衣洗麵。
來到妝台旁,眼尖的小丫鬟突然道:“小姐,這是什麼小盒,新買的胭脂麼?”
她一直伺候趙靈兒妝扮,對她的胭脂水粉門清,突然多出一個來,不禁感到十分奇怪。
趙靈兒慵懶地道:“不知道,打開看看不就是。”
盒子打開,是一對血淋淋的耳朵。
“啊!”
幾聲慘叫傳來,主仆幾個嚇得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