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綿綿一點都不怕他,雙手插著腰,像隻進入戰鬥狀態的小雞仔,氣呼呼地看著他,好像隨時會撲上去啄死他。
“壞蛋,你再欺負我爸爸,綿綿今天就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小團子奶聲奶氣地放著狠話,稚嫩的聲音充滿一股奶味,看起來氣勢不足,反而能將人給萌死。
這句狠話還是綿綿跟陸星燃學的。
今天總算派上用場了。
綿綿感覺自己此刻的氣場足足有一米八,哦不,是兩米二!
但落在彆人眼裡,卻是怎麼看都好笑。
就連陸景深眼底的寒意似乎都散去一些,流露出一絲笑意。
“陸天成,滾出去,彆讓我說第二遍。”陸景深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頭眼神冰冷地看著鼻血狂飆的男人。
陸天成微微仰起頭,鼻血還沒止住就聽到陸景深這句話。
他很想嘲諷一下陸景深,但男人身上的氣勢過於強大,一身竟是震懾住了他。
那是屬於多年來上位者的氣勢,充滿極強的壓迫感。
原本還想繼續放狠話的陸天成,此刻竟然升起了一絲絲退縮。
陸景深身上危險的氣勢讓他想起了一些曾經不太美妙的記憶。
以前陸景深流露出這種氣勢的時候,陸天成往往都會被毒打。
他記憶最深刻的就是以前他丟掉了陸景深媽媽的遺物,陸景深直接把他打進了醫院,骨頭都斷了好幾根。
陸天成在醫院裡躺了好幾個月,回家發現他的家差點被陸景深燒了。
從那以後,陸景深就成了他最大的心理陰影,陸天成每次見到他幾乎都是夾著尾巴繞道走。
此時此刻,那種被陸景深支配的恐懼感又回來了,陸天成瞬間就慫了。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
不對啊,他怕陸景深乾什麼?陸景深現在連站都站不起來,哪怕他將陸景深推倒在地,他也爬不起來。
陸天成嘴角裂開一抹惡劣的笑。
“陸景深,你在這裝你媽呢,有本事你想站起來再跟老子說話。”
陸天成嘲諷地說著。
陸景深出車禍後,他就迫不及待為自己報仇,故意將陸景深推下輪椅,看到他在地上狼狽地爬行。
陸天成終於有種揚眉吐氣報仇的感覺。
從那以後,他就把陸景深當成了可以隨意欺辱的對象。
就算不敢動手,言語羞辱也少不了。
綿綿氣得捏緊小拳頭,很想將這個壞蛋暴打一頓。
可惜她還是太弱小了,跳起來也隻能打到彆人的膝蓋。
不過還好,有爸爸——
“你站起來啊,你倒是站起來啊,怎麼?辦不到吧,哈哈哈……”
陸天成猖狂地笑著,故意往陸景深的心口捅刀子。
忽然間,他的笑聲戛然而止,如同一隻被掐住脖子的鴨一樣。
隻見陸景深在他嘲諷的目光中,緩緩站起身,黑眸冷冽地盯著他。
“你說什麼?”
陸天成瞬間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他,舌頭都捋不直了。
“你,你你你……”
他“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可見內心遭受了極大的撞擊。
陸天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陸景深不是雙腿殘疾嗎,他怎麼突然站起來了!
他們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