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吵不鬨，任人擺布，還會仰起頭衝著她叫。
叫聲又甜又奶又粘人。
女傭很快就有些愛不釋手了。
等綿綿洗完澡澡，吹乾毛毛之後，就是一隻蓬鬆柔軟的小棉花團子。
女傭忍不住狠狠地吸了一口。
這才依依不舍地將她交到顧宴之手裡。
顧宴之在房間裡給她準備了一個貓窩，指著那個一看就很舒服的貓窩告訴綿綿——
“今晚你就睡在那裡。”
想了想，他加重語氣，“不許上床。”
這是他的底線。
“喵……”小貓咪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顧宴之不為所動。
綿綿隻能委委屈屈地在貓窩裡趴下，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爸爸。
顧宴之的房間更大，綿綿感覺她和爸爸之間的距離像隔了一條銀河那麼遙遠。
哪怕是綿綿變成人身的時候，也需要走很多步才能走到爸爸身邊。
顧宴之半倚靠在床頭看劇本，眼睛看似落在手裡的劇本，實際上一直用餘光注意著綿綿的動靜。
小團子一開始還很安分，但還不到五分鐘就開始蠢蠢欲動了。
她先是試探地邁出一隻小爪爪，見顧宴之沒有反應，這才裝著膽子，吧嗒吧嗒走了出去。
綿綿像條毛毛蟲一樣，在地上匍匐前進，一點一點地挪動。
很快就挪到了床邊。
這時候，顧宴之終於低頭看了她一眼。
“回去。”
小貓咪耳朵動了動，假裝聽不懂，扭頭看來看去。
可惜她裝傻沒有用，因為心聲早就出賣了他。
【等爸爸睡著綿綿再偷偷爬上去】
【到時候就神不知鬼不覺啦】
【嘿嘿嘿……】
顧宴之：“……”
他都聽見了。
原來打的是這主意。
小家夥人體型不大，心眼不小。
顧宴之隻能放下手中的劇本，翻身下床，兩根修長的手指拎起貓咪的後頸，將綿綿送回了貓窩裡麵。
“你就在這裡待著。”
“喵！”綿綿有些不甘心地衝著他叫。
顧宴之理都沒理，繼續回去鑽研劇本，俊美的眉眼滿是專注。
他在劇本上詳細地批注著。
沒過多久，顧宴之隱約聽到動靜，一抬頭發現綿綿又跑到床邊了，正蹲坐在地上，一臉乖巧地看著他，滿眼無辜。
顧宴之：“……”
他有預感，今晚怕是彆想睡個好覺了。
顧宴之以前聽說過，貓咪耳朵裡的毛叫做強種貓，那裡的貓越長說明貓的性格越強。
他之前不以為然。
現在倒深以為然。
綿綿完美詮釋了，她就是這樣的強種。
這場父女倆的拉鋸戰在持續了一個小時後。
最終還是顧宴之先敗下陣來。
綿綿美滋滋地跳上床，在爸爸枕頭邊趴下。
這個位置距離顧宴之最近，也是綿綿最有安全感，最舒服的一個位置。
小貓咪趴下之後沒多久，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小肚子一起一伏，發出淺淺的呼吸聲。
顧宴之看著看著，竟也感覺到了困意。
尤其是聽到身旁的小團子那綿長的呼吸聲。
顧宴之也有些困乏了。
他已經說不清多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不僅睡不著，更不敢睡。
說出來可能沒人信。
但是顧宴之害怕。
他怕睡著之後，會變成另一個人，乾出不受控製的事。
但大概是他太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顧宴之將劇本放下後，就在綿綿的呼吸聲伴奏當中入眠了。
綿綿睡得四仰八叉，甚至還做了一個美夢。
夢裡她在追一條魚，那條魚跳得很快，綿綿就一直追一直追，好不容易快要抓住那條魚了。
忽然間，小團子從夢中驚醒。
綿綿一醒就發現它身體騰空，好像被人拎了起來。
還沒等小團子反應過來，拎著她的那隻手就將她丟了出去。
身體傳來強烈的失重感，綿綿嚇得驚慌失措地亂叫，胡亂揮舞著小爪爪。
“咚”的一聲。
小團子摔到了冰冷的地板上，差點摔成了一灘貓餅。
綿綿暈頭暈腦地站起身，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就聽到一道冰冷的聲音：“滾遠點，臟東西。”
什麼……
什麼臟東西？
是在說她嗎？
小貓咪有些不敢置信，差點伸出小爪爪指著自己。
綿綿抬頭看去，就見顧宴之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正坐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鳳眸一片清淩淩的冷意，沒有任何情緒。
半張臉隱在黑暗中，透出幾分陰森危險的氣息。
綿綿一愣。
她覺得美人爸爸好像突然變得很陌生……
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和之前的時候判若兩人。
屬於小動物的直覺告訴綿綿。
此刻的顧宴之很危險，最好離他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