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瘋狂的子彈,直接朝那輛破高頭大卡使勁招呼,劈裡啪啦的打在大卡車的前車玻璃上,奇怪的是,隻打出了一丁點的火星子,那居然是特殊材質的防彈玻璃,於是又是一梭子的子彈,朝那大卡車的輪胎打去,也隻是發出一陣砰砰亂響聲,就像雨點落在窗玻璃一樣,並無太大的殺傷力!
看到這一幕,全場的人都驚呆了,不得不紛紛躲閃,因為那大卡車,已經向我無情駛來,再不跑,可就都變成車輪下的亡魂了。
雖然是鋼筋鐵骨,我對這場麵也有幾分震驚,就算是為了救我,也不至於也把我給暗算進去吧,到底車裡的人是何方神聖。
眼見那輛笨重的大卡車朝我瘋狂駛來,連同我也一並撞進去,其他的人早已經閃得遠遠的,閃遠之後,一梭子的子彈,還不忘繼續往這破高頭大咖使勁招呼。我也隻能縮緊了身子骨,蜷縮成一團,並用自己的雙手,死死護住自己的腦袋,都不敢睜開眼去看,萬一腦袋被折騰壞了,我可就真的廢了。
隻聽到一陣轟隆的馬達聲,黑煙滾滾,塵土陣陣飛揚,那大卡車一絲減速都沒有,直接就從我身上碾了過去,驚得我都要感覺自己的褲襠,又濕了。讓人瞠目結舌的是,巨大的車輪,巧妙的避開了我的身體,更驚奇的一幕發生了,我的身體就像被巨大的磁鐵吸附了一般,完全不受自己控製,直接就穩穩當當的貼在大卡車的底盤處,而且貼得牢牢的,還真想不到,來人對我的身體是那麼的熟悉……
幾分鐘之後,我已經驚恐未定的坐到了大卡車裡,在我邊上,冷冷的坐著兩個人,表情一顯冷酷,氣氛十分的尷尬,其中一個就是那年輕時候的樹先生,而另外一個,就是我那一臉鐵青的親生老繼父,此時他的臉上,滿是密密麻麻的各種傷疤,仿佛來自未來世界的神秘戰士!
此時樹先生嘴裡冷冷的叼著煙,一臉深沉的看著我,出奇的是,他開口的第一句居然是:“年輕人,我們又見麵了!”
我一頭霧水的看著我那親生老繼父,此時他正嫻熟的駕駛著大卡車,臉上毫無波瀾,嘴裡也歪歪斜斜的叼著一支大雪茄,看也不看我一眼,十分專注的盯著路況。大卡車早已經駛上某條盤山公路,油門也是轟到了最大,更奇怪的是,車窗外,早已經進入昏暗混沌的世界,我仿佛置身末世時空的末班車,可這才下午兩三點鐘不到呀。
我愣愣的打量眼前的人,是如此的陌生又熟悉,我該叫他繼父呢,還是改口尊稱他一聲親老爸。
直到那支大雪茄見了底,親生老繼父的視線才悠然轉移到了我的身上:“潤生,想必我的身份你已經猜出了個八九,爸爸並沒有真的死去,隻是不得不以另外的一種方式陪伴在你的身邊,此事說來話長,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去完成,你出現在這個時空,想必在時空的那頭,必然發生了某些驚天動地的變化!”
我心情百般複雜的的看著眼前人,越看越是那麼的熟悉,他果然是我那個死灰複燃的親生老父親啊,隻是此時的他,以我那老繼父的麵貌出現。
我正欲開口說些什麼,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幾分哽咽,幾滴不爭氣又無比滾燙的淚水,瞬間從的我眼角滑落,這一切的一切,難道真的是不得已精心布置的嗎,多年的委屈,徹底噴發了出來。
我強忍住失控的熱淚,用顫巍巍的聲音慘兮兮說道:“我到底還是不是真的潤生,難道我隻是錯位時空的產物!”
那個發起酒瘋來懟天懟地懟空氣的親生老繼父,用幾分慈愛的眼神看著我,一連盯著我看了好幾秒鐘,這才開口道:“這一切,都是不可逃避的宿命,至於你是不是真的潤生,早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小時候你上小學的時候,魯迅有一篇文章,《少年閏土》,你應該看過吧,這所謂的五行缺土,想必此時,你應該明白自己名字的意思了吧!”
我的老父親這一開口,瞬間我就徹底的怔住了,舞文弄墨可是我的專長,難道這篇小學課文,是被某些隻手遮天的高人,為了某種目的,刻意弄上去的,那我豈不是就是五行缺生嗎!而且我隱隱約約記起了某件事,萬物潤無聲——
這所謂的潤,還彆有它意,難不成,我才是未來世界的救世主,亦或救世主之子!
這麼說來,眼前出現在我麵前的親生老父親,才是這黎明帝國的真正幕後領袖,亦或是那個製定世界規則的幕後帶頭大哥,那麼他的終極目標,無疑就是整個星辰穹宇了,難道如大胖所說的,老爹的目標是尋找某個遺失了無儘歲月,甚至上百萬年的宇宙飛船!
大胖曾經和我說過一個驚天的絕密,這所謂的六千五百萬年前的恐龍大滅絕事件,其實並不是什麼天外小行星撞擊地球造成的,而那所謂的小行行,其實就是一艘無比巨大的宇宙大少餅,全是上古時代的絕密黑科技!
我的思想經曆著劇烈的鬥爭,不禁驚呼一句:“難道我和你一樣,原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因為我早已經是個死人——”
親生老父親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給邊上的樹先生,也就是小哥,去了個眼神,隻見小哥嘴角一陣上揚,輕輕的挽起了自己的衣袖,動作利索的從腰間摸出一把無比鋒利的匕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直接往自己的臉上劃去,那鋒利的匕首,在他的臉上細嫩的皮膚劃出一道血淋淋的傷口。頓時鮮血如注,可他毫無痛楚的盯著一臉煞白的我,我在一片血淋淋的皮肉內,看到了我無比震驚熟悉的一幕,他臉上的骨骼,原來和我是一毛一樣的,他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終結者呀!
難道眼前的小哥,才是真的潤生,此時的小哥臉上還有幾分清秀,可怎麼看年齡都大我好幾歲呢,從年齡和時間上算,他都不可能是潤生呀,至於他的容貌,該不會也是被刻意改變的。
看著幾乎麵目全非的小哥,我陷入了深深的震驚之中無法自拔,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終結者,我不是獨一份的存在!
這麼說來,我邊上的老父親,也是終結者無疑了。小哥擦了擦臉上的血,然後又從自己的身上摸出一瓶噴劑,朝自己臉上的傷口噴去,一陣煙霧過後,那傷口立馬就恢複了原貌,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疤痕,這時候老父親探出手一隻手,幾分疼愛的撫摸我的腦袋:“在沒有和你老媽結合之前,我還有另外一個妻子,隻可惜在執行特殊任務的時候,她英勇的為國捐軀了,小哥是你的同父異母的兄弟,你是不是早已經察覺,你倆其實長得都有幾分相似的!”
一時之間,我又陷入無比震驚的泥沼無法自拔,這小哥隱藏得極深啊,原來我們才是親兄弟!亦或他才是我老爹的親生骨肉,而我卻並不是!
此時小哥輕輕的咳了咳:“可以這麼說吧,也算是吧!”
他的話,似乎還隱藏著某些我不敢直麵的真相,這讓我想起了某個無比狗血的劇情。
話說某兩個大家族,為了某個不可告人的目的,在彼此的娃還尚在繈褓之中時,相換了身份……
如此狗血的劇情,難道也真的發生在了我的身上,這讓我無比脆弱的心,再次遭到了重創。我的腦細菌又在瘋狂飛轉,一個更恐怖的真相似乎浮現在我的腦海裡,因為出生在這樣的家庭,其實什麼情況都是有可能的。所謂的一切皆有可能都是騙鬼的瘋話,文文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終結者,難道,她才是我這所謂親生老父親的真正骨肉,那我和她們仨相愛,豈不是早已經有悖人倫了,還是跳出這三界之外,終結者之間,本就無所謂什麼道德淪喪的。
我就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癡癡的呆坐在車椅上,腦袋不知為何,傳來了一陣劇痛,這所謂的潤生,其實還有另外的一種涵義,那就是,我本就不是我親生老父親的親生骨肉,我的親爹,難道是那個周教授,靈靈仨姐妹的爹,而靈靈她們,原本才是蒙氏!
我不知為何,一陣失控般莫名痛哭起來,眼淚鼻涕一把流,原來我才是這天下的棄兒,怪不得那老教授看我的眼神是那麼的古怪,可我當下要去證實的,就是我這無比恐怖的想法。
我抽泣了很久,這才不得不控製自己失控的情緒,擦乾了臉上的淚,抹掉了鼻尖上烏七八糟的鼻涕,幾分痛苦掙紮的看著我那親生老父親:“我說老爸,我的親生父親,該不會是那缺了仨門牙的老教授吧!”
此話一出,小哥和老爹也並無驚訝的神情,倆人隻是幾分默契的點了點頭,瞬間我的整個世界徹底的崩塌,為何要這麼做,為何他們要瞞著我做了這筆齷齪的交易,難道我一出生,就是一個怪胎,老教授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這才和老爹做了這筆永遠見不得光的交易,我被徹底的拋棄了,是老爹收留了我這殘缺的靈魂!
亦或,還存在著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我出生後不久,就真的死過一次,是老爹的妙手回春,把我複活了過來,這才決定把我留在身邊,慢慢教養,為了瞞天過海,這才把他的親生寶貝女兒,轉讓老教授撫養,這一切是不是忒狗血駭人了。
車上仨人,陷入了近半個多小時的死寂,外麵的天色,也徹底的進入了完全黑暗的混沌,此時大卡車內的幾個昏暗的破燈,也亮了起來,發出慘兮兮的光。見我心情漸漸平複,老爹這才意味深長的又開了口。
“其實你的親生父親,還另有其人,教授隻是代為收養了你一陣子罷了,你知道這99年十二月份,會發生什麼大事嗎,還記得那七子之歌沒?”
頓時我又怔住了,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老爹,又看了看小哥,難道這次突如其來的時空穿梭,我出現在1999年的真正目的,是去拯救我的親生父親,未來世界的某個領袖級人物,難道他,才是一介凡人,手無縛雞之力,卻擁有超躍群雄奸逆的才智,弄拯救萬世滄桑,給這滿是爭鬥的星球,指出一條明路!
這讓我想起來了一件事,那就是我老爹所在的那個廠子,為了響應國家的號召,特意在這個革命老區創建了這個工廠,開始叫鋼筋廠,生產各類鋼筋,鐵鍋碗瓢盆之類的,後來又改做了雙喜牌壓力鍋,專治各種千年老臘肉,難道這個局,在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早已經被某個或是某幾個世外高人布下了,這一切難道就是為了這1999年十二月二十號,澳門的回歸。這個時間點,難道還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或是驚天逆襲,這無疑就是影響我泱泱大中華的百年國運和萬世春秋呀!
這個偏遠山區的老工廠,始建於二十世紀六十年代……而我出生在八十年代初……然後經曆了整個風起雲湧的九十年代,到了世紀末,這才開始真正的亮劍於整個世界!
就在我再次深陷驚恐的泥沼無法自拔的時候,小哥的一隻手,輕輕的拍在我的肩膀上:“如果這次任務失敗,精心布局了數十年的心血,算是徹底的付之東流,我們終結者,將被永久的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成為千古罪人,而我們終結者,也將徹底的被曆史的塵埃無情的抹去——這次任務,哪怕拚光所有的終結者,也隻能成功,沒有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