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給她卷烤鴨,聽她講事情的經過。
"我在服務社外麵等許阿姨,那個喂飽圈就過來跟我說話,她問我,你哥有沒有女朋友,我說不知道啊…"
大寶喂她吃了一口,刮了下她的小鼻子:"你個小東西知道什麼是女朋友嗎?胡說吧。"
"我知道,我們班上的許娜跟我小哥說,要做我小哥的女朋友,我小哥讓她滾遠點兒,我就問小哥,小哥說像爸爸媽媽那樣就是男女朋友,要一起睡一張床的。"
大寶氣得咬牙切齒的,小二寶,叫你教妹妹這些亂七八糟的,你這頓打是跑不了的了,誰勸都不行!我說的。
"後來呢?"
"後來喂飽圈又讓我管她叫嫂子,我叫了就給我糖吃,我就叫她滾遠點兒…"
大寶一捂臉,甭問了,這句滾遠點兒又是二寶傳授的,這頓打得加點量了。
"喂飽圈就罵我是沒爹沒媽的野孩子,早晚把我賣到鄉下去!我就說她是豬,我哥說她是豬喂飽了就得圈起來,她就使勁把我推到溝裡去了…"
大寶是萬萬沒想到,這件事的緣頭竟然還在自己身上,他氣得牙都快咬碎了,這個女人,太不是東西了,竟然因為幾句話就傷害一個六歲的孩子?真是該死……
"喲,哥倆夥食不錯啊?這麼晚還有烤鴨?哪弄的?"
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大寶兄妹聞聲詫異的一抬頭,一個軍人正解開領扣抱著膀子站在門邊,
他慢慢走進來,從呆住的大寶手裡搶過半個鴨卷扔進嘴裡,
"嗯,真好吃!哪家的烤鴨?全聚德還是便宜坊?"
雯雯爬了起來,怔怔地看著這個軍人,她突然大叫了一聲:"爸爸…"就撲了上去,
那軍人愣了一下,趕緊把雯雯抱在懷裡。
雯雯大哭了起來:"爸爸,你去哪了?怎麼才回來呀?"
軍人的眼角濕潤了,他緊緊地抱住了雯雯,喃喃地說道:"雯雯不哭,是爸爸不好,爸爸回來晚了。"
一個身經百戰的鐵血戰將,受過重傷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卻在一聲聲的爸爸之中,流下了眼淚。
大寶歎了口氣,不用問了,這肯定是自己的那個將軍小舅陸立業了,
雯雯哭了一會兒,這才抬起小臉看著陸立業:"你,你是我爸爸嗎?"
秦立業早被這糯糯的聲音給迷住了,他點點頭:"我是爸爸呀。"
雯雯回頭看著哥哥,大寶看著妹妹眼裡的期盼,他緩緩地點點頭,
雯雯開心了,用力一跳,摟住了陸立業的脖子,
陸立業的心軟得一塌糊塗,他再也放不下這香香軟軟的小肉團子了,他揉了揉大寶的頭發:"大寶,我是你老舅。"
秦大寶這才知道自己喜歡揉彆人的腦袋是遺傳誰了,這才是原版。
陸立業抱著雯雯坐在床上,從大寶手裡接過了一個鴨卷喂雯雯,他的手又粗又大,拿慣了槍,哪會喂孩子?他隻能小心翼翼地看著雯雯一口一口上手裡來咬。
大寶卷了一隻填到嘴裡,他也著實餓了。
"小舅媽呢?"
"來了病人了,她去忙活去了。"
"小舅你什麼時候到的?"
"我?我不到十點吧,回到你姥家,你姥說你們在醫院,我就來了。"
倆人第一次見麵,彼此沒什麼話題,有點尬聊,這個陸立業本身就是一個話很少的人,性格也比較古板,
"我回來之前,到了軍區,你姥爺給你帶來了兩箱煙,我也給你留了一箱,放在你姥家了。"
大寶一聽,我去!這日子真是好起來了,以後特供煙可以抽一顆扔一顆了,但是又一想那個死胖子,這心立馬就沒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