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秦所長我了解過,絕對不是善茬兒,上麵是有大靠山的,老範在他這,我估計連個螞蟻都算不上,
你聽我的,再有老範來的酒局,你一概不出麵,省的得罪人,惹禍上身。"
王國發愣愣的看著李大嘴,吐出了笤帚糜子,嘬了兩下牙花子:"你特麼是廚子嗎?這一套一套的,都趕上兵法了…哎…"他話沒說完,屁股上挨了一腳。
"停停停!我聽你的,行吧?我躲了,我去衛生院看老李,這總行了吧?要說這老李點也是真背,回家晚了還能碰到搶劫的,還挨了一槍…"
王國發一掀門簾正要出去,李大嘴喊住他:"你看病人光著兩個爪子去呀?你等一會兒,我弄倆菜給你拿過去。"
李大嘴見王國發掀門簾像被定住了似的,也走過去一掀門簾,隻見雅間門口站著一個穿著雙排扣乾部服的女人,臉色凝重,聽著裡麵的人說話,
而她的身邊,站著四個公安,隻見那個高個子,長得特彆好看的公安,看到他,笑眯眯地把食指豎到嘴唇上,李大嘴明白是啥意思,趕緊把自己的嘴捂上了。
時間回溯到十分鐘前,範金全喊完王國發,把門簾放下,到主位上坐下了,
這個雅間不大,一個大圓桌子,能坐七八個人,隻是這桌子和凳子到處都是油膩,好像時時刻刻告訴坐著的人,它們是飯店裡的家具,是有油水的。
圓桌上擺著六個菜,有溜肉段,攤黃菜,麻婆豆腐,炒合菜,辣椒炒肉絲,還有一個家常涼菜,正中間擺著六瓶二鍋頭,這意味著今天要不醉不歸了。
在座的諸位,在這個公社都是領導,倒酒的活隻能是譚香蘭來,話說婦女主任這個職務是一點實權沒有,沒有實權,意味著沒人拿她當回事。
供銷社主任胡科學是個大胖子,往凳子上一坐,大屁股把凳子麵全給包住了,離遠了一看,以為這個人屁股上長了四條腿呢。
"我說老範,你這上麵關係走得不對呀,老董走了,應該是你接班,現在上麵派個娘們兒下來,你又沒戲了。"
"艸!我特麼還沒來得及活動,人就派下來了,我有啥辦法?"
範金全從口袋裡掏出一盒大前門扔在桌上,譚香蘭趕緊拿出一顆給他點著。
公社中學的校長馮青山推了推眼鏡,兩眼緊緊盯著譚香蘭,咧嘴笑道:"我說範主任,怎麼你倆在一塊還沒膩呢?這是打算弄一輩子啊?"
譚香蘭拍了他一下:"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和範主任就是上下級關係,清清白白的。"
胡科學幾人聽了都快笑抽了:"你丫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譚香蘭臉有點紅,啐了一口:"你們幾個又是什麼好東西?你們說說,你們幾個誰沒上過花寡婦的炕?"
"哈哈哈"幾人哄堂大笑,一對眼神,原來都是'兄弟'
這些人往酒桌上一坐,必然離不開男女的下三路,幾個葷段子一說,氣氛騰就上來了,
譚香蘭開始挨個倒酒,這幾個人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趁著倒酒的時候,摸摸小手,膽大的摸摸屁股,
譚香蘭也不惱,都已經習慣了。
範金全不以為意,這個譚香蘭不過是他的情人,又不是他老婆,他才不管那麼多呢。
範金全端起酒杯:"來來來,先走一個。"
三杯酒下肚,除了馮青山,剩下的幾個男的把衣扣都解開了,敞著懷,聲音也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