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誰?"
大寶鬆開周末言,周末言如爛泥一般癱了下去。
"你們是什麼人?開著軍車,到地方來耀武揚威?是沒有軍法了嗎?還是沒有國法?"
李奶奶努力的壓著怒火:"我是左明月的奶奶,這是她的未婚夫,你是誰?"
"我是秦大寶。"大寶退回左明月的身邊,接過她遞過來的手絹擦拭著手上的鮮血:"你說你是左明月的奶奶?你姓什麼?她姓什麼?還有,我這個左明月的正牌男友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未婚夫,怎麼?是她騙我的嗎?"
李奶奶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了,她的嗓音一下子高了八度:"你什麼意思?你是那個賤人的男友?呸,沒有父母之命,無媒苟合……"
"住口!"秦大寶眼睛立了起來:"你再說一句侮辱左明月的話,我讓你今天走不出這你信不信?"
李奶奶嚇了一跳,繼而狂笑了起來:"小子,你還真狂啊,你知道我是誰嗎?"
秦大寶冷冰冰的說道:"我不用管你是誰,我隻知道新國家新社會,提倡的是自由戀愛,反對包辦婚姻,我們要打碎封建主義的一切枷鎖,
而你,身為國家乾部,卻處處在宣揚落後思想,你這是什麼?你這是在開曆史的倒車,你在打著紅旗反紅旗!"
李奶奶的臉色突變,禁不住倒退了一步,這頂大帽子,彆說是她了,就連中樞的幾位首長,都受不了。
秦大寶撇撇嘴,真是高手寂寞啊,他是經曆過大風暴時期的,論起上綱上線,他敢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還有,退一步講,你姓李,左明月姓左,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有什麼權利不經過她的同意就把她許配給彆人?你是撫養過她,該有的孝順我們自然會有,但是你想操控她的人生?做夢!
即使是親爺奶,親父母,都沒有權利要求明月做她不喜歡的事,何況是你一個假冒偽劣的所謂奶奶?"
李奶奶被懟的啞口無言,腦袋裡嗡嗡作響,她所倚仗的,不過是那種傳統下來的扭曲的道德觀,什麼小輩要聽長輩的話,這話本身就有問題,如果長輩說的話違背倫理道德?如果長輩說的話是錯的?那也要聽嗎?
憑什麼長輩就一定是對的?長輩也是人,憑什麼有點年紀就可以去指點彆人的人生?畢竟年紀這種東西,是人人都可以擁有的,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
李奶奶悲呼一聲:"明月啊,奶奶可是為了你好啊…"
大寶冷笑一聲:"為了你好啊?這句話是這個世界上最虛偽的一句話,這句話掩蓋了多少肮臟和齷齪,這就是為了給自己的行為找一個理由,
為了你好?這個好是誰給定義的?你來說說,怎麼個好法?如果按照你的說法,左明月就得嫁給你指定的人,就是好嗎?"
他緊盯著爬起來的周末言:"哪怕他是個變態?虐待狂?"
周末言聞聽,心臟忽然一抽抽,他忘記了臉上的疼痛,倒退了一步。
秦大寶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冷酷之極的笑意,一步步走下來,逼近周末言,語氣冰冷如刀,一刀刀砍向他。
"哪怕他是殺人犯?!"
周末言汗流夾背。
"哪怕他是強j犯?!"
周末言的後背撞在吉普車車蓋上,他指著秦大寶,嘶啞著吼道:"你,你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