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鐵錘剛要問柳湘梅是怎麼回事,秦大寶走了進來,
"所長。"
"回來了老劉?苟富貴那邊怎麼樣?"
"富貴那邊已經給人下葬了,就在山邊上,不過他得明後天才能忙完上班。"
大寶拍拍他的肩膀,從兜裡拿出一盒普通中華煙塞到劉鐵錘的手裡:"辛苦了老劉。"
"不辛苦不辛苦。"劉鐵錘臉上笑得跟花似的,他用下巴示意了一下範金全,大寶點點頭,把範金民和譚香蘭的口供材料交給劉鐵錘,
劉鐵錘仔細的看了起來,看完以後咧咧嘴,這下公社領導又嘰霸撂倒一個。
大寶拉開一把椅子坐了下來:"湘梅,把手銬給他解開。"
"是。"柳湘梅掏出鑰匙打開了手銬,
範金全陰沉著臉,翻了翻眼睛,活動著手腕把椅子正過來,他端端正正地坐下,兩隻眼睛像噴出火一樣盯著大寶,語氣凝重。
"秦大寶同誌,你這樣乾工作是要犯錯誤地,我是公社領導,你毫無理由的把我抓到這裡來,你請示誰了?耽誤了工作哪個負責?小同誌,要注意團結,不要渾身都是刺,見誰紮誰嗎。"
秦大寶掏出煙,示意了一下:"抽嗎?"
範金全連連擺手:"秦大寶同誌還是很節儉的嗎,這種連煙皮都沒有的煙哪個會抽啊?"
劉鐵錘再也忍不住了,這貨跟他前幾天一樣有眼無珠,要不是孫胖子跟他科普了一下,他怎麼也想不到這種白皮煙是最頂級的香煙。
"範主任,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這是特供香煙,是部以上的領導才能抽到的,市麵彆說是買了,聽都沒聽過。"
範金全聞言,臉瞬間跟巴掌打了一樣,他眼饞的看著桌上的香煙,聞著大寶吐出的煙霧,咽了一口口水,想張口要,可是剛才已經譏諷過人家了,現在哪有臉再張口啊。
大寶翹起二郎腿,悠閒的抽了一口煙,冷不丁問道:"打孫有福你給拿了多少錢?"
範金全的注意力都在煙上,下意識地說道:"五十,還有五斤豬…"他猛地醒過來,驚駭的看著大寶。
大寶彈了彈煙灰,到底是好煙,煙灰都不散。
"那範金民可不講究,他就給了高家兄弟二十塊錢和兩斤豬肉,好像是三斤,"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範金全,你不知道不要緊,我也沒功夫和你囉嗦,現在受害人,證人,所有的證據都齊全,我也隻是想給你找一個寬大處理的借口而已,
你不領情就算了,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他向門口走去,劉鐵錘低聲快速的說了一句:"金全,快說吧,再不說沒人能幫你了。"
柳湘梅詫異地看了劉鐵錘一眼,眉毛皺了起來。
範金全被劉鐵錘說的一激靈,連忙大喊一聲:"秦,秦所長,等等…"
秦大寶一腳門裡,一腳門外,回頭輕蔑的笑了笑:"怎麼?"
範金全渾身直哆嗦,好一會兒說了一句:"我,我坦白交待,希望你給我一條出路。"
秦大寶歎了口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不過是一個作風問題,非得找死雇人行凶,要不是自己及時救了小年,恐怕孫有福早就已經是家破人亡了,現在,報應來了吧?
大寶坐了回來,示意柳湘梅記錄:"說吧。"
範金民的臉上全是汗珠,一滴一滴掉在胸前:"是我,我拿錢讓我堂弟雇人打的孫有福,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