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還沒說完,一輛毛驢車就闖進了派出所,驢車上兩個女人嚎啕大哭,邊哭邊罵。
"不孝啊,大不孝啊!"
"政府給我們作主,要懲治不孝之子呀……"
大寶眉頭緊鎖了起來,小聲的罵了一句:"破派出所,事真多。"
毛驢車停在院中間,趕車的老頭跳了下來大叫:"苟富貴,你給老子滾岀來,你個不孝之子!"
這一下派出所裡的人都岀來了,劉鐵錘臉色鐵青,湊近大寶身邊小聲說道:"所長,這是苟富貴的爹娘,還有妹子,昨天苟富貴給他前妻下葬,他爹娘就帶著親戚去鬨了一場了,
苟富貴和他們大吵了一架,把他們給趕走了,他們昨天就說,要來咱們派出所討個公道。"
大寶眯起了眼睛,雙手插進褲兜:"你去把富貴叫來。"
"是!"劉鐵錘跑出去了,
大寶踢了孫謙一腳:"趕緊辦事去。"
孫謙揉著屁股,嘻嘻笑著:"讓我再看一會兒熱鬨唄。"
大寶眼睛一瞪:"滾蛋。"
孫謙還要頂嘴,左明月一拳懟在他的胸口:"滾!"
"好嘞!"孫謙立馬就萎了,招呼柳湘梅去馬廄提人,
柳湘梅見孫謙嘴裡嘟嘟囔囔的,湊近一聽,差點沒樂出聲。
"你當我是怕你呀?我是怕你家的那頭母老虎,你就得瑟吧,早晚讓你知道母老虎的厲害。"
柳湘梅捂著嘴問道:"孫副所長,母老虎是誰呀?"
孫謙嚇得跳了起來,一把夾住柳湘梅的脖子:"你的話太密了,彆逼我滅口啊!"
這邊秦大寶麵無表情地看著院子裡苟家三口人。
苟富貴他爹叫苟世全,苟世全揮舞著小鞭大叫:"派出所的領導呢?給我岀來,你們不是為民作主的嗎?那就岀來為我這個小民作一回主。"
秦慶貴瞅了瞅大寶,大寶搖搖頭,秦慶貴和趙五河去了馬廄,這回大寶身邊就剩下左明月和大丫了,
苟世全叫喚了幾聲見沒人搭理他,就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大寶叫道:"小子,你們領導呢?叫他出來,我是苟富貴的爹,我要告狀!"
大寶冷冷地說道:"我就是這個所的所長,有話你就說吧。"
苟世全一愣,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大寶,不屑的笑了:"你可拉倒吧,你小子胎毛未淨,乳臭未乾,還敢冒充領導?你趕緊的,叫領導岀來,今天領導不為我們作主,我們一家三口就不走了。"
大寶接過左明月遞過來的上衣,慢慢穿好,係上扣子,戴好大簷帽,這才說道:"有事你就說,沒事滾蛋。"
苟世全愣住了,這和他所想的可不一樣啊?按照他的想法,這時候應該有人把他們請進辦公室,茶沏上,煙擺上,然後再安撫自己嗎?
這怎麼兩句話不說就罵上人了呢?
"我,我有事,我要告苟富貴大不孝…"他抬頭看了看大寶,大寶依舊是麵無表情。
"具體的說說,苟富貴哪不孝?"
"他,他不聽爹娘的話,和爹娘爭吵,是大不孝,對妹妹口出惡語,不愛護,是大不仁,這兩大罪狀夠不夠?"
大寶冷笑一聲:"你這是來唱戲嗎?還挺有文詞,那我是不是應該配合你喊一聲升堂啊?"
苟世全更懵了,他腦子裡像是漿糊一樣,嘎巴了兩下嘴,什麼也沒說岀來,
苟富貴他娘本來是小聲抽泣,現在是嗷嘮一聲,一下子坐在地上唱,哭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