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洪秀一邊落子,一邊試圖用言語乾擾黎錦,她麵帶微笑,看似真誠地稱讚道:“黎錦,你這棋路走得真是穩健,一看就是有過圍棋經驗的人,這一招一式都很有章法。”
然而,黎錦隻是微微點頭,並未分心,依舊全神貫注於棋局之上。
“這是你在大學學到的嗎?還是梁璐教你的?”
“你和梁璐的事,說來聽聽唄!”
燕洪秀見誇讚無用,眼珠一轉,直接來猛的,道:“你就不好奇地鳳的事兒嗎?我之前可是說過,見了地鳳,你在漢西省的任務就能完成哦。”
這一招果然奏效,黎錦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波動,剛要搭話,蒯生男卻在一旁嚴肅地說道:“不準提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嬸兒啊,你這是做什麼啊……燕洪秀頓時無語,隻能繼續專注棋局。
這一局棋耗時良久,黑白棋子在棋盤上交錯縱橫,局勢錯綜複雜。但最終,黎錦還是憑借著精準的算路和沉穩的應對,取得了勝利。
燕洪秀心中暗叫不好,她深知自己正常下棋難以戰勝黎錦,於是心生一計,她擺出了老爺子留下的一局殘譜,看著黎錦說道:“你先看看這個。你要是能破解這個,我就認輸!”
終於過關了……黎錦仔細端詳著棋譜,片刻後說道:“這樣不算太難的殘局,黑棋先手,那黑棋贏,如果有讓子,白棋贏。”
燕洪秀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那麼簡單的,你先再多看看,棋在棋盤上,也在棋盤外。”
黎錦抬眼看向蒯生男,隻見蒯生男沉默不語,他心中頓時明白,這次考核自己怕是已經過關了,而燕家真正的用意,此刻才逐漸浮出水麵。
他心中思索片刻,問道:“這局棋,是老爺子留下的,他跟誰下的?”
燕洪秀看向蒯生男,顯然在等待她開口。
蒯生男微微歎了口氣,說道:“這不是什麼秘密,這是他們老爺子在幾十年前入京後帶回來的棋譜。國師說幾十年後有一劫,明白了這個棋譜的意義,也就能應劫和破劫,平平安安。”
黎錦皺了皺眉頭,疑惑地說道:“那國師不能直接說?”
蒯生男白了他一眼,說道:“國師要是什麼都說得清楚明白,那還是國師嗎?上次北北入京,國師就問了北北對這個棋譜的理解,結果沒說到國師的意思,北北在京城就寸步難行,最後隻能回來。”
黎錦若有所思地說道:“大舅哥是不是被國師坑了?”
蒯生男不悅地說道:“你說坑就坑?你小看國師和我們了吧。你不是雙博士嗎?你那麼聰明,你就說一說。”
黎錦再次瞥了一眼棋譜,緩緩說道:“當年,燕老爺子拿的是白棋吧,沒有讓子,所以下不去了。”
蒯生男心中一驚,點了點頭。黎錦又接著說道:“這棋是執黑的人主動停下來的,是給燕老爺子一個機會。國師在旁邊,他看明白了。其實,這局棋的含義也很簡單,隻是你們都是局中人,沒有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所以看不明白。”
燕洪秀和蒯生男麵麵相覷,他們不敢相信這其中的深意竟如此簡單,這讓他們覺得仿佛受到了一種侮辱。燕洪秀有些不服氣地說道:“那你說,我們怎麼做?”
黎錦看著他們,微微一笑,說道:“我說了,你們不會把我留在漢西,不讓我走了吧?”
蒯生男擺了擺手,說道:“你是公安口那邊的乾部,你是專案組長,你要走,誰敢阻攔你?更彆說,你是老古的女婿,我還能強留你不成?真是的!”
黎錦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就說說我的一點不成熟看法。你們燕家要讓子,至於怎麼讓,就看你們是怎麼想的了,你們好好想。棋在棋盤上,棋在棋盤外,勝天半子嘛。”
燕洪秀聽了黎錦的話,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此事事關重大,需要回去和燕家的人好好商量。於是,她起身說道:“嬸兒,那我先回去了。”說完,便匆匆離去。
蒯生男看著燕洪秀的背影,又看了看黎錦,說道:“你先彆走,先留下來吃飯吧,咱們再好好聊聊。”
黎錦此刻寬心多了,經過了蒯生男的考驗,他下一步計劃,便可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