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園外的停車場裡,黎錦坐在車上,剛啟動車子,手機鈴聲就急促地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是顧翔霖打來的,微微皺了皺眉頭,思索片刻後,還是按下接聽鍵,語氣平淡地說道:“顧書記,有什麼指示?”
顧翔霖的聲音從聽筒傳來,聽起來還算客氣:“黎廳長,你現在在什麼地方,還忙不忙?”
黎錦一邊看著車窗外的路,打著方向盤,一邊回應道:“在墓園這邊,給我亡妻掃掃墓,陪著家人。”
顧翔霖頓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死心,接著說道:“那咱們昨天的約定?”
黎錦心裡很清楚,現在必須得繼續避嫌,便說道:“今晚沒時間了,明天我要回京了……等我下次回來,咱們再約時間吧。好飯不怕晚嘛。”
說完,又隨意地寒暄了幾句,便果斷掛斷了電話。
他想著既然都跟範小義說了要避嫌的話,那這會兒可不能再出什麼岔子了,還是先按計劃行事吧。
黎錦直接回了家,一進家門,溫馨的氣息撲麵而來,嶽母正在陪著孩子們在客廳玩,看到他回來,孩子們都歡快地跑過來喊著“爸爸”。
黎錦心裡一暖,陪著嶽母和孩子們一起吃了頓熱熱鬨鬨的飯。畢竟明天真的要入京了,一是繼續避嫌,二來也能好好陪陪梁璐,這心裡,對家人總是有著諸多的牽掛。
等晚點的時候,黎錦又出門和方敏聚聚,兩人小酌了兩杯。
次日一大早,天還蒙蒙亮,黎錦就收拾好行李,和嶽母告彆後,便出門直奔機場而去。
他很順利地到了首都機場,沒成想,剛出機場,就瞧見大舅哥梁澄澤站在那兒,顯然是得知了他的行蹤,專門來這兒等候了。
黎錦無奈地搖了搖頭,走上前去,梁澄澤熱情地招呼著,隨後兩人便上了梁澄澤的車。
車子緩緩啟動,往京城的方向駛去。
車上,梁澄澤看似隨意,實則試探地說道:“黎錦,你回江東這麼多天,賬目做得怎麼樣了?還差多少?”
黎錦一聽就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心裡有些厭煩,卻還是一本正經又帶著幾分諧謔地回道:“我回江東那可是做正事去的,哪有心思管你說的這些。”
梁澄澤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說道:“我的事那也是正事,你可彆說你已經忘記了。”
黎錦眉頭一皺,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冷冷地說道:“你在教我做事?那挺好!前麵右轉,那邊有個武警支隊,裡麵有個訓練中心,咱們去那兒練練唄!”
梁澄澤頓時想起之前被黎錦毆打的痛苦經曆,心裡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黎錦的對手,趕忙陪著笑臉說道:“咱們都是有麵子的人,動口不動手,黎錦,你……你答應過我的事,你可不能食言而肥。”
黎錦故作疑惑地問道:“我答應你什麼事了?”
梁澄澤著急地說道:“你幫我還錢,你可不能不認賬。”
黎錦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我就算是把這三個崗位的工資全拿完,一年也就一兩百萬,跟你欠的那幾個億比起來,簡直就是九牛一毛,我拿什麼幫你還錢?你這是在跟我開什麼玩笑?還有,你欠了那麼多錢,自己不去想辦法湊錢,天天還拿著雞毛當令箭,到處去當大爺,胡吃胡喝的,你自己都不當回事,還指望誰當回事?”
梁澄澤被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我,我……”
黎錦沒等他說完,就接著說道:“你也說你是個體麵人,那就一人做事一人當唄!如果你不想體麵了,那我也可以讓你不體麵!我不在這兒的時候,你還去找梁璐了吧,哼,你要是識趣的話,就自己斷一條腿吧。你要是沒那個膽子,我可以讓人幫你!”
說著,黎錦就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沒一會兒,後麵跟著的車子就迅速開了上來,直接彆停了梁澄澤的車,哪怕這是在高速路上。
梁澄澤一看這架勢,嚇得額頭瞬間冒出了冷汗,瞪大了眼睛,驚恐地對黎錦說道:“你……你彆衝動,你真要這樣做了,你到時候怎麼跟我爸媽和梁璐交代?”
黎錦看著他那副狼狽害怕的樣子,突然笑了起來,說道:“也是,那你就繼續當你的體麵人吧!哼,你開車太慢了,耽誤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