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最大的疑點,便是秦蒹葭為何會出現在迎親隊伍裡,畢竟徐柳覬覦她的美貌大家心知肚明,昊天宗多少算個體麵的宗門,她大婚之日躲在家中尚有一線生機,但卻非要跑到荒郊野外,簡直像是故意誘引徐柳過去的一般。
所以從一開始,徐牡就認定了徐柳之死與秦蒹葭有關,當然不會這麼簡單便放過她。
而他也料到了許長卿不會配合查案,所以第一時間沒有在許長卿麵前用刑,而是先行審問,再在許長卿鬆口氣的瞬間,使出殺手鐧,形成壓迫感,讓人恐慌。
這手段倒算得上是聰明。
但堂堂昊天宗弟子,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對一個弱女子動用私刑,簡直卑劣至極。
許長卿聲音低沉下來:“徐仙師,您不是說我夫人沒事嗎?”
“嗬嗬。”徐牡笑容玩味,陰惻惻地道:“你們夫妻二人剛剛成親,倒是情深義重。”
“剛才她的確沒事,可現在我找不到凶手,自然要重新問一遍。”
說罷。
屋內的慘叫聲停了片刻。
徐牡轉身朝裡麵笑眯眯地道:
“秦小姐。”
“其實你沒必要隱瞞真相,畢竟我弟弟是什麼人我也知道,若是有什麼隱情,你可以大膽說出來嘛。”
“我們昊天宗乃天下萬宗之首,向來光明磊落,門規森嚴!我今日來,也隻是為了一個真相而已。”
“隻要你肯坦白,我保證還你們夫妻一個公道。”
他並沒有嚴厲審問,反而語氣溫和了許多。
這是在攻心。
屋內,很快便傳來秦蒹葭虛弱不堪的聲音,帶著哭腔乞求道:
“民……民女已經把知道的全招了。”
“求仙師放過我們吧。”
聞言。
徐牡臉色一沉,揮袖冰冷道:“繼續!”
話音落下。
又是淒慘至極的哭喊聲,許長卿眼皮子微微跳動,連忙道:
“仙師,這件事我們已經交代得很清楚了,蒹葭不過一介女流,她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昊天宗弟子做什麼啊!”
然而,徐牡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仿佛屋內的慘叫聲越發撕心裂肺,笑容便越是享受。
“仙師……民女真的不知道啊!”
“求您放過我吧!”
求饒聲淒厲刺耳。
許長卿臉色陰沉到了極點,悄悄將右手負於背後,已經在暗暗思考殺人之法。
就在這時。
那徐牡忽的拍拍手,裡麵的慘叫聲,總算停了下來。
“秦蒹葭,彆怪我沒有給你機會。”
“剛才你的夫君已經全部交代了,是你買通江湖散修,謀殺我師弟徐柳,你認還是不認?”
說完,他回頭笑眯眯地對許長卿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許長卿神情冰冷,背後手指輕輕一挑,院子角落處的枯枝立刻開始顫動,蓄勢待發。
隻不過片刻之後。
那股殺意便消散了。
許長卿臉上重新浮現出與剛才一致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