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妹。”
此時,秦朗正緩緩從階梯上下來,臉色陰沉到了極點:“這才第一天見麵,你夫君就給了我這麼大的見麵禮,真是好生客氣啊。”
秦蒹葭笑道:“堂兄若是喜歡,長卿還能再給你準備些。”
“嗬嗬。”秦朗氣極反笑,冷冷地看著許長卿:“按理說長兄如父,但叔父和爹爹都不在,那今天秦家的贅婿,就由我來管教。”
許長卿微一皺眉:“堂兄,我隻是來敬茶的……”
秦朗卻根本不搭理他的話,自顧自地說道:“我聽說,你在巡捕房做事,今早還打了劉管家,應該是有些武道修為吧?”
“在下略通拳腳。”
許長卿平靜回答。
“好啊……很好……”
秦朗眼中血絲突出,齒縫間擠出低沉。
無論許長卿的反應是求饒還是和自己對罵,都不至於讓他憤怒到這個地步。
可偏偏是這平靜如水,甚至有些玩笑的態度,令他火冒三丈。
秦朗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彆人瞧不起他。
“跟我比試一場!”
“要是你贏了,那道門算是我送你的。”
“但若我贏了,你就給我乖乖滾出秦家,我們秦府不養廢物!”
話音落下。
那跌坐在地上的劉管家連滾帶爬地跑開,生怕波及自己。
“看招!”
沒再打任何招呼,秦朗大呼一聲,便箭步上前,拳頭猛然往許長卿的臉上砸去。
秦蒹葭抬首去看。
隻見白雪茫茫之中,有道寒光一閃而過。
秦朗嘴角翹起,似乎奸計已經得逞。
刹那之間,秦蒹葭出於下意識的本能大聲喊道:
“小心,他拳頭裡有刀!”
然而。
在她的視角裡,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因為許長卿根本沒有絲毫躲避的動作,而是如一根木頭似的呆立在原地,癡癡看著拳頭砸向自己。
那柄利刃,反射著刺眼的白色。
許長卿輕輕歎了口氣,問道:
“那這茶還敬不敬了啊?”
下一瞬。
“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聲,響徹了天際。
……
……
秦府西邊。
“啊啊——”
“啊啊啊——”
“彆打了——彆打了——”
吳夫人正在睡夢中,卻隱約聽見屋外傳來刺耳的呼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