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鄧煒立馬撕開死者衣物,隻見他乾癟的軀乾處,的確有被勒出來的紫青色,頓時瞳孔微縮。
猛然扭頭,看向許長卿,鄧煒神色之中,再無方才的輕視,反而多了幾分不敢置信,笑道:
“小子……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許長卿想了想,淡淡地道:“我對殺妖頗有研究。”
“哈哈哈,好小子!”
鄧煒拍拍許長卿的肩膀,笑道:“不愧是我老弟,幸好今日帶了你來,否則我還以為這是蝠妖,若是就這麼回去稟報,定要鬨笑話!”
“這樣一來,我隻需回去謄寫卷宗,交於縣令大人,便可將此事移給左房處理。”
他拉著許長卿出門,剛踏出門口一步,便像是想到什麼般,猛拍腦門。
“對了,我聽說左房正在捉拿的是頭莽妖,莫非也是這雙頭蛭蟒?”
“但據說那位的屍身,並沒有被吸食精血的痕跡。”
許長卿淡淡地道:“妖物殺人,不一定是為了獵食,有時也僅僅是為了取樂。”
“不錯……不錯!哈哈哈哈!”
鄧煒拍著許長卿肩膀大笑道:“縣令正為此案焦頭爛額,我們獲得如此重要的線索,定是大功一件,趕緊回去稟報!”
說罷,他便又拉著許長卿,飛快往巡城司的方向去了。
臨走之前,許長卿目光最後落在那具打更人的屍身上片刻,眉頭微皺。
他總感覺還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卻又暫時說不上來,隻好作罷。
……
……
巡城司。
“一群沒用的廢物,本官這麼多年發給你們的俸祿,真是發到狗身上去了,平日撈油水的時候你們一個比一個爭先恐後,現在到本官真正用你們的時候,屁用都頂不上!”
“你們把清水湖圍了三天三夜,鎮中其他妖物作祟都踢給了右房處理,本官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你們呢?就是這麼回報本官的嗎!”
公堂之上。
身穿青色官服的縣令站在案前,指著左房眾人,罵紅了臉。
而縣令的座位,此時卻讓一佩刀漢子坐了去,仿佛事不關己,正悠閒地喝茶看戲。
“你們說話啊!都啞巴了?!”
縣令怒吼聲比平日公堂審案時更大幾分。
左房眾捕快自然是不敢多言,死死地低著腦袋,生怕與領導有任何眼神接觸。
唯有左典史李恩抬著頭,擠出滿臉的苦笑。
“大人……我們也實在是沒辦法啊……那蟒妖十分狡詐,我們用儘了手段,也無法將它引誘現身,怕……怕是需要城守府出手才行了。”
“出你個屁!”縣令抓起案上毛筆,狠狠摔在李恩臉上:“城守府正忙著護衛京都來的大人物,沒空管這些破事!”
“上麵命令已經下來了,若是兩日內見不著那隻蟒妖的妖丹,那位大人物一旦發怒,本官頭頂的帽子保不住,你們的腦袋也彆想保住!”
李恩等人哭喪著臉說道:“大人,右房那群人整日閒得發慌,讓他們幫點小忙,跟殺了那鄧煒的老母一樣,三番五次前來找茬。”
“若不是他阻礙了我們查案,我們也不至於這樣啊!”
“哼!”縣令叉著腰,氣道:“你們左房右房,就沒一個能為我分憂的好東西!”
說曹操曹操就到。
就在此時,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縣令往那邊一看,隻見那鄧捕頭風風火火地領著個少年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