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卻隻是微微一笑,負手至背,頗有風度地緩和氣氛道:“方才不過是一些小誤會,希望許兄不要不愉快,在下喜歡你這樣有身手的英雄豪傑,我多次求見,一是想結交許兄,結個善緣……”
話鋒一轉,他語氣變冷:“二便是作為蒹葭的多年好友,我想問問,那日清水鎮外,為何不見你的蹤影!”
秦蒹葭不耐煩地“嘖”一聲,道:“林玄,你把自己當什麼人了?他來不來,關你屁事啊?”
“彆管他。”秦蒹葭抓著許長卿衣袖,“我們走。”
許長卿一把抓住她的脖子,拎小雞似的把她拉了回來,笑眯眯地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就這麼回去,不禮貌。”
“更何況,林公子還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秦蒹葭扭頭看他:“哈?”
許長卿露出滿臉愧疚神情,長長歎出一口氣,道:
“說來慚愧,那天蒹葭被昊天宗的仙師帶走時,我仍在巡城司當值,並不知道她遭遇了危險,身為蒹葭的夫婿,沒有保護好她。”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林玄微笑道,看許長卿的眼神之中,卻又多了幾分輕蔑。
這小子剛才明明還如此剛硬,得知他身份之後,便立刻軟了下來,果然隻是個無能匹夫,無足懼也。
許長卿上前兩步,道:“蒹葭,你可彆忘了,若不是林公子仗義出手,你也很難回來,更何況你與林公子還是舊識,他千山萬水回來看你,你卻如此冷淡,這就更不妥了。”
聽到這話,林玄心裡有些稱奇,搞不清楚許長卿是要鬨哪出,莫非是他太有自知之明,或是想要巴結劍山,才如此討好?瞧這架勢,怕便是讓他讓出秦蒹葭,估計也會願意。
林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若真如此,倒是可以與他打打交道,隻要這許長卿肯再告知大道機緣所在,林玄也未必不能幫他在劍山打點一份雜役的差事。
於是他當即笑道:“許兄果然是個明事理之人,在下佩服。”
“哪裡哪裡。”
許長卿笑容和善,朝著林玄重重抱拳,道:“林公子的俠義心腸,天地可鑒,在下欽佩不已,五體投地,對於林公子的恩情,更是感激涕零,沒齒難忘。”
林玄對這種奉承之詞一向十分受用,不由得微笑點頭。
秦正與吳夫人在後旁觀,也是滿心疑惑,這般行徑,絲毫不像這小子作風。
林東海眼神深沉似海,隱約間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果不其然,許長卿的下一句話,便令他大驚失色。
隻見許長卿抬起頭,笑眯眯地直視著林玄,開口道:
“若不是林公子仗義出手,誅殺兩名昊天宗修士,恐怕我的妻子秦蒹葭,是不可能站在這裡了。”
林玄上一刻仍沉浸在吹捧之中,下一刻便已臉色蒼白,笑容收斂,血色全無。
“小子,莫要胡說八道!”林東海三兩步上前,擋在林玄身前,怒目圓瞪。
“呀!”
許長卿做出一副幡然醒悟的模樣,連忙低頭認罪:“莫非當日之事,不隻是林公子所為,而是林老先生?真是罪過罪過”
林東海當即大驚,環顧四周,湊到許長卿麵前,低聲道:“我林家向來信奉昊天上神,從來不敢做出任何不敬之事,我兒不可能動手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