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哥哥……”
小花臉色蒼白如紙,“他們……為什麼說我刺殺王希石?”
許長卿蹲伏在樹冠上,往外眺望,四麵八方都已被官兵團團包圍,拳頭微微攥緊。
不管是城守使,還是慶平公主,這些個大人物行事,總是如此毫無道理,凡人的是非生死,都是他們一句話的事。
無論如何,這家人已經被他牽連過一次,此事必須要管。
許長卿將小花背在身後,腳尖輕點,身形如燕,在樹木枝乾之間靈活跳躍,踏入城守府的包圍圈之內。
路上官兵,隻察覺到頭頂有破風之聲,抬頭看時,卻隻見樹枝晃動,不見人影。
很快,許長卿便跑到了所有官兵前麵,茶館近在眼前,餘光瞥見右邊雪地之中,有人影閃過。
“抓緊!”
許長卿低喝一聲,在空中翻轉倒立,向下出拳,恰好與城守使的掌氣碰撞。
砰!
雙方各自倒飛,穩穩落地,距離數丈。
許長卿笑道:“城守使大人不是與我道歉來的嗎?怎麼突然出手,嚇得我猝不及防。”
城守使掰掰手腕,眯眼瞧著他,神情有異,沉聲道:
“真沒想到我小小一個清水鎮,竟出了你與林玄兩個人才。”
許長卿無奈道:“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我不想殺你”城守使答非所問,冷漠道:“你身後那個女孩兒,下毒殺了我的兒子,把她交出來,我放你離開!”
“許長卿冷笑一聲:“堂堂城守使家的小少爺,能被小姑娘毒死?”
城守使咬牙道:“所以我才要帶回去審問!”
“何需那麼麻煩?我替你問便是了。”
許長卿扭過頭,問道:“小花,你有沒有毒死那個小王少爺?”
“沒有。”小花斬釘截鐵地搖頭。
“聽到沒?”許長卿回頭看他,道:“她說沒有!”
城守使臉當即一黑:“許公子的意思是要窩藏罪犯了?按大唐律,殺人者當一命還一命,若有包庇者,與之同罪!”
許長卿將小花放在地上,道:“平日你兒子作惡多端,未必手上就沒沾過人命,怎麼不讓他抵命?”
“笑話!”城守使表情猙獰:“那些低賤卑劣之人,怎可與我石兒相提並論!”
許長卿手握長刀,冷笑道:“既然在你眼裡,百姓不過螻蟻草芥,那為何輪到給你兒子抵命時,就算是命了?”
“許長卿……我看在你是人才的份上,才有這般耐心。”
城守使死死地瞪著他,咬牙切齒地道:“你若再敢多說半句,我便先抓了你,然後帶人抄了秦府,還有右房與你關係好的那個典史,全部視作叛賊定罪!”
“錯了。”許長卿笑著搖搖頭:“你隻是忌憚你身後那位,所以才不敢動我。”
說罷,他率先出手,踩出兩個深深雪坑,身形如箭矢飛出,拳頭砰然砸在城守使腹部。
城守使抬手格擋,瞳孔驟縮,隻覺那拳頭之上,如有萬頃湖水撲麵而來,被擊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