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後，宋檠看向了陳木。
見到陳木震驚的樣子，宋檠笑了笑，“你是不是在驚訝，詭氣礦石是個什麼東西？自己為什麼從沒見過。
事實上，a級和b級的礦石我也沒見過，我隻在老式相機的膠卷裡，見過一張b級礦石的照片。
那張照片裡，b級礦石像是稀世珍寶一樣，被擺放在博物館裡。
至於a級礦石，甚至連照片都未曾留下來，隻有一張畫像。我們也是從昔日的記載中，推測a級礦石的詭氣含量。
到了我工作的時候，c級礦石已經是國寶級的存在。想要動用一枚c級礦石，需要領導的層層審批，甚至最終需要風暴防線的首席簽字。
我們日常使用的，包括史詩巨炮使用的，都是d級礦石。
這其中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礦石是消耗品，是不可再生資源。
含有詭氣的精純礦石，本就是稀缺貨。
科技不發達時，早期的風暴防線們，提煉不出c級和d級的礦石，自然選擇最容易的a級礦石開始用。
隨著科技的進步，礦石的數量也越來越少。
真到了科技爆發的時候，a級礦石早已被消耗殆儘，b級礦石也寥寥無幾。
到了後來，也就是我這一代，科技確實起來了，但是礦石也越來越少。
失去了礦石提供詭氣，就算製造出再精良的武器，也像是無源之水。
失去了子彈的武器，又能有什麼用呢？隻不過淪為一堆廢鐵罷了。
史詩巨炮遭到廢棄、風暴防線消失，也是因為沒有了足夠的礦石。
當時我們認為，那個地獄之門裡，將會走出最終的boss！
於是我們建造了史詩巨炮，將炮口對準那扇地獄之門。隻等著boss出現後，一炮終結戰鬥。
隻可惜，我們確實殺死了一個詭王，取得了風暴防線的最高戰績。
但這又有什麼用呢？詭異末世還是降臨了，我們已經消耗了所有的礦石，麵對詭異，我們再也沒有反擊之力。
於是史詩巨炮隻開了一炮，就被徹底荒廢了。因為我們無法找到足夠的精純礦石再開一炮。”
宋檠的一番話，顛覆了陳木的認知，也解答了陳木之前的疑惑。
“含有詭氣的礦石……”
陳木喃喃自語，他想起了冥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冥幣和礦石一樣，都是含有詭氣的載體。
如果將冥幣投入巨炮中，是否能重啟巨炮呢？
從宋檠的講述中，陳木已經勾勒出風暴防線的輪廓：
這是一個曆史悠久的組織，早在詭異末世開始前，就依靠精純礦石，和詭異展開了對戰。
至於詭異多早出現，為什麼詭異末世前會有詭異出現，這些疑問陳木暫時還不知曉。
風暴防線和詭異對抗時，也在不斷地使用科技，對詭氣的使用進行優化。
科技在進步，但是精純礦石不可再生。
隨著精純礦石的日漸消耗，風暴防線漸漸式微。到了後來精純礦石用光了，風暴防線也就徹底沒落了。
以至於詭異末世開始後，風暴防線就像突然消失一樣，退出了曆史的舞台。
沒有了精純礦石，沒有了詭氣，人類麵對詭異，隻能是一邊倒的屠殺。
陳木不由得想起來，在倒懸之海看到的那本筆記。
如果陳木沒猜錯的話，那個時候的風暴防線，已經耗儘了所有的礦石。
為了抵禦詭異的入侵，風暴防線不得已，將常規的武器和軍隊，納入了自己的麾下，想要拚死一搏。
結局也是很淒慘的，那些常規的武器，完全不是詭異的對手。以至於在後來加入的飛行員留下的筆記中，給陳木一種深深的絕望感。
風暴防線消失了，但是根據宋檠的描述，風暴防線應該留下了一大筆的遺產。
風暴防線對詭氣的應用，應該已經爐火純青。
這是一個科技詭氣的組織，用科技的力量使用詭氣，以此抵禦詭異。
如此一看，風暴防線肯定製造出了很多驚豔的武器。
包括這尊史詩巨炮，還有其他各種武器，現在隻過去了一年，應該還都能使用。
陳木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們風暴防線，就沒有嘗試過，培養自己的強者嗎？你們沒有誕生出人類詭王？”
宋檠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想應該是沒有的。至少我從沒聽過這一點。
我知道你還想問什麼，風暴防線為什麼，沒有用詭異道具繼續對抗。
想必你應該很清楚，詭異道具是從詭異場景中獲得的。那時候詭異末世還沒爆發，詭異場景極其稀少，每一個都是天量級的難度。
因此不可能得到太多道具，能夠維係一個龐大的組織。
至於詭異末世爆發後，陳先生你應該深有感觸，得到的那些道具，不過是增加活命的幾率罷了，何談對付詭異呢。”
陳木深以為然的點頭，他前世就是那樣。大量幸存者得到道具，不過是為了在接下來的詭異場景裡，能夠更好的活下去。
自己活下去都成了奢望，更何談對抗詭異。
“對了，我想起來了。”宋檠說道：“詭異末世之後，我記得有一個叫什麼……長夜守望者的組織，我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名字。
這個組織，其實就是某些風暴防線的高層，在風暴防線瓦解之後，想要依靠詭異末世裡的道具，來組建的一個組織。
不過具體是什麼情況，陳先生你應該也很清楚。
長夜守望者已經變味了，完全不是當年的風暴防線。我甚至不想將兩者放在一起談。
所謂的長夜守望者，不過是末世裡的一個普通組織罷了，和風暴防線早已沒了任何關係。
那個千年之久的風暴防線，早已退出了曆史的舞台。”
在說這些的時候，宋檠的語氣中充滿了悲涼。那個曾經的組織，已經消失了，而他就是最後的見證者。
陳木也不由得歎了口氣，對於風暴防線，陳木是很敬佩的。
這樣一個在背後，默默對抗詭異的人類組織，讓陳木不由得動容。
風暴防線已經成為曆史，陳木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與曾經的風暴防線一起禦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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