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昕用手指蹭了一下自己泛紅的下巴,坐回床上去,看似放鬆,脊背卻緊繃,對他充滿了防備。
謝玄周身氣息更冰冷了。
他甩袖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盞,像是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了。
薑昕也不在意,“我本無意與大人為敵,但謝大人卻與我一再糾纏,我很好奇其中緣由。”
說謝玄是因為皇帝對她的寵愛?
可朝堂上下誰不知道皇帝對謝玄的寵信幾乎到了能威脅皇權的程度了?
因為薑家?
但謝玄的權勢已然到了巔峰。
他何須與她虛與委蛇?
謝玄拿著杯子的手微頓,語氣淡漠,“你無需知道。”
薑昕……薑昕又又又被氣笑了。
“謝大人身居高位,怎麼玩女人傳出去也就是風流二字,但本郡主可玩不起。”
“謝大人彆忘了,我還有婚約在身上,且未婚夫是您義結金蘭的兄弟。”
謝玄擱下茶盞,發出“咚”的一聲。
他幽涼的狹長鳳目盯著她,薑昕心頭一緊,暗自戒備。
“你想毀了榮國公府。”
謝玄一字一頓地開口,不是疑問句,是肯定的語氣。
薑昕瞳孔微縮,神色卻無半分異樣。
“謝大人說笑了,榮國公世子是我自小定親的未婚夫,就算現在因為一個青樓女混賬,但我也不至於恨到要人全家的性命。”
謝玄也不在意她的嘴硬,淡淡道:“你跟裴臨川的婚約成不了。”
薑昕:“……”
你誰啊?說成不了就成不了嗎?
薑昕假笑,“這是我跟他的事情,就不勞謝大人費心了。”
“謝大人還是說說,為何一再對我下藥吧?”
謝玄鳳眸微眯,“你不是很聰明?”
意思就是讓她自己想。
薑昕深呼吸,告訴自己克製克製,彆總是因這狗男人沒了優雅。
她故意道:“總不可能是因為謝大人戀慕本郡主多年,求而不得,隻能用那種手段了吧?”
謝玄:“自作多情!”
薑昕忍著翻白眼的衝動,“既如此,那能否勞煩謝大人自重點,彆再擅闖女子閨閣,更彆做出擄走女子此等有失身份和體統的事情?”
她本想說下流無恥的,但人在屋簷下,她忍!
謝玄看她,“你是誰?憑什麼管本相?”
薑昕火氣直衝腦門,站起來瞪他,“謝大人,我是受害方,你說我為什麼管你?”
見小姑娘裝不下去,再次炸毛了,謝玄挑眉,“你可以反抗。”
薑昕:“……”
給她把刀,她要跟這個鬼畜狗男人同歸於儘!
“主子,藥熬好了。”
見自家主子在注孤身的大道上狂奔不停時,劍楓連忙在門口嚎一嗓子。
“送進來。”
丫鬟低眉順眼地端著藥進來。
薑昕看著那黑乎乎的藥,嫌棄地皺眉,故意氣他,“避孕湯藥?”
謝玄:“……”
“郡主誤會了,這是調養身子的。”
為免主子再說出什麼失去夫人的氣話,劍楓隻能在外麵硬著頭皮逾越開口。
謝玄淡淡看她,“喝!”
薑昕端起藥碗,喝就喝,凶屁!
中藥就沒有不苦的,偏偏薑昕很不喜歡苦味。
她放下藥碗,捂住嘴,擰眉忍著想吐的衝動。
一盤蜜餞遞到她麵前,薑昕也不客氣,拈起一顆塞到嘴裡。
“我什麼時候能回薑府?”
謝玄沒回答,掃了丫鬟一眼,“給郡主洗漱更衣。”
薑昕擰眉,但沒再跟他對著乾,配合地梳洗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