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二老爺甩了甩腦袋,揮開大哥的手,指著薑昕,“你個孽女,枉你母親十月懷胎生下你,你卻忤逆不孝,糟蹋了她給你定下的婚事去討好皇帝。”
“你以為皇帝封你為郡主,就真當你是親女兒了,呸!什麼明君,覬覦他人妻的小人!”
“我告訴你,薑昕,你是我女兒,跟皇帝沒關係,你的婚事,應該我來做主,我讓你嫁給裴臨川,你就必須嫁給裴臨川,不然,你就給老子滾出薑家去!”
“該滾出薑家的是你!”
薑大人一巴掌抽到這個混賬弟弟的臉上去。
“你知不知道裴臨川差點兩次害死了昕兒,知不知道榮國公府是怎麼看低她的,你還想把她推到火坑裡?你配為人父嗎?”
“我不管,雪兒定的婚事,她就一定要嫁。”
“我看你是真瘋了,就你這樣,下去後,弟妹怕是看都不看你一眼。”
“你胡說!你胡說!”
薑二老爺暴怒地亂砸東西,死死地瞪著兄長,“隻有我才是真心愛雪兒的!隻有我!她生死都隻能是我的妻子!”
薑大人看著弟弟魔怔的樣子,痛心地閉了閉眼。
他轉頭,溫聲對薑昕道:“昕兒,你先回去……懷瑾,你送你妹妹回院子,讓府醫給她看傷。”
懷瑾是薑嚴辭的字。
他點點頭,上前去扶妹妹,把某個半點都不自覺的野男人給擠開。
謝玄:“……”
薑大人並沒發現孩子們之間的暗湧,還非常歉意地對謝玄作揖,“謝大人,家門不幸,讓你看笑話了,今日招待不周,他日薑某親自設宴款待。”
謝玄可不敢受長輩的禮,“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薑大人太客氣了。”
薑二老爺這個癲公就交給薑大人這位長兄去處置了。
薑昕被薑嚴辭扶了出來。
“自從二嬸過世,二叔就不清醒了,昕兒你……”
看著妹妹半邊臉都紅腫了,薑嚴辭心疼極了,實在說不出讓她彆怪她父親的話來。
薑昕輕輕搖頭,沒說怪,也沒說不怪。
真正盼著父愛的原主已經不在了。
“謝大人還有事?”
薑嚴辭見謝玄沒離開,皺眉問道。
謝玄不閃不避地對上大舅哥的目光,“在下擔心郡主的傷勢,跟過來看看。”
你又不是大夫,跟過來有什麼用?
“女子閨閣,謝大人是外男,恐怕不合適。”
薑嚴辭覺得自己已經很禮貌了,沒指著大門口讓某人趕緊滾。
薑昕低著腦袋,如果她哥知道他口中的外男早已在他妹妹的閨房裡對她為所欲為過了,會不會直接抽出劍跟謝玄拚個你死我活啊?
薑昕猶如陷入老母親和媳婦兒之間的倒黴男人,心肝亂顫啊!
她看向謝玄,眸光示意,讓他要不先走?
謝玄狹長的鳳眸微眯。
薑昕:“……”
她扯了扯兄長的袖子,“大哥哥,我的臉好疼。”
薑嚴辭瞬間顧不得那厚臉皮的謝某人了,忙扶著妹妹回院子。
府醫早已在那候著了。
好在沒傷到耳膜,府醫小心地給郡主敷了消腫的藥膏,說了些注意事項後就退下了。
謝玄盯著她紅腫的小臉,眉頭緊蹙。
薑昕見此,笑了笑,反過來安慰了他一句,“林大夫給我敷的藥膏,都是陛下賞賜的宮廷秘藥,很快就能消腫的。”
“嗯。”
謝玄抬手想去撫摸她未受傷的那邊臉頰。
然而,想到大舅哥還在這,他隻能作罷。
等等……
薑昕和謝玄對視一眼。
大哥哥∕大舅哥好像很久沒出聲了。
薑昕忐忑地轉頭,就見自家大哥正盯著她放在桌子上繡得差不多的荷包。
上麵用銀色絲線繡的“玄”字明晃晃的。
這鐵一般的證據,完全不給她半點狡辯的餘地。
薑昕眼前一黑。
謝玄倒是從容,半點都沒被大舅哥抓到奸情的緊張。
他伸手,再沒顧忌地摸了摸她的臉頰,像是安撫。
薑昕卻隻想捂臉。
少卿大人額角青筋跳動,他的教養不容許自己破口大罵,但還是沒忍住抽出腰間的軟劍,“謝!玄!”
薑昕忙起身擋在謝玄麵前,“大哥哥冷靜、冷靜一點。”
薑嚴辭不舍得凶妹妹,“昕兒,你讓開。”
謝玄垂眸看著擋在他前麵的女孩,先前她還說被薑家人抓到,她一定會把所有責任推到他身上,可真到這時候,她卻毫不猶豫地站到自己麵前。
謝大人薄唇勾起,鳳眸瀲灩溫柔。
那副春風得意的模樣氣得薑少卿滿臉殺氣,恨不得立刻讓這勾引了妹妹的野男人血濺三尺。
“謝玄,我妹妹年紀小,你也不懂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