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母怒瞪她,“以棠,你妹妹都跟你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
薑昕隻覺得心裡膩味得厲害,懶得跟她們再吵。
她對時慕言說:“哥,我有點不舒服,先上樓休息了。”
時慕言蹙眉,“哪兒不舒服?我讓醫生過來。”
薑昕搖頭,“不用,昨晚沒睡好,補個覺就好了。”
時慕言看了眼時母和時盈盈,“你先去休息,晚點我再讓人送晚餐過來。”
薑昕應了個好,就直接上樓了,連半個眼神都不給時母和時盈盈的。
“慕言,你看看她這是什麼態度?好歹我也養了她二十年。”
時母滿臉的不悅,直罵薑昕是隻白眼狼了。
時慕言打斷她,“媽,你指責彆人前,先反思一下自己的行為可以嗎?”
“還有您養以棠,時盈盈沒受以棠父母的恩惠嗎?彆再一副施恩給以棠的模樣,您不嫌丟人,時家都得因您而蒙羞。”
時母:“……”
還沒等時母再次吵起來,時慕言撥了電話,讓人來把她們送回老宅去。
時母忍著怒火,“慕言,你妹妹都認錯了,那她的資源……”
“她應該在學校先好好接受教育。”
跟薑昕還沒二十就已經跳級拿到大學本科畢業證書不同,時盈盈連大專都沒考上,還是被認回時家後,時母給學校捐了棟樓,才把她送進去的。
時慕言看了眼時盈盈,“在學校就好好學習,時家不是你欺負彆人的底氣,醜話說在前,你如果敢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時家絕不會保你。”
時盈盈憋屈極了,但她沒膽子再頂撞時慕言了。
時母欲言又止,可她也怕真惹怒了這個冷血怪物的兒子。
……
叩叩。
“以棠。”
薑昕打開門,就見時慕言端著一杯牛奶站在門前,“哥。”
時慕言問:“可以進去嗎?”
薑昕點點頭,側開身,讓他進來。
時慕言把牛奶放在桌子上,眸光落在她微微泛紅的眼眶上,“傷心了?”
薑昕輕輕搖頭,“沒有,時盈盈才是時夫人的女兒,她護著親生女兒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時慕言微微沉默,沒說時母無論做什麼,都是從她切身利益出發的,跟她親生不親生沒什麼關係。
畢竟時慕言也是她親生的,然而……
薑昕似也想到了什麼,“哥,你……”
觸及小姑娘眼裡的關切,時慕言薄唇微勾,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我爸好色成性,結婚沒多久,就膩了妻子,又到處獵豔。”
為了讓時父回心轉意,時母曾經各種偏激的事情都做過。
包括三番四次拿剛出生沒多久的時慕言威脅時父。
為了逼丈夫回家,時母甚至給年僅兩歲的兒子亂喂藥,以至於他高燒不斷。
如果不是時老爺子及時回來將他送到醫院救治,時慕言早在兩歲的時候人就沒了。
“她會生下時盈盈,是因為我被爺爺帶走,她怕我以後跟她不親,沒法在時家站穩腳跟,將來又沒人依靠。”
所以自小,時母對時以棠就有著無比可怕的控製欲,日日給她洗腦。
“爺爺本也想把你帶在身邊的,但一來他身體越發的差,精力不濟,二來,比起我,你嚴重依賴母親,爺爺隻能作罷。”
時慕言垂眸,冷冽的眉眼似溫和下來,“所以你不用因為她的態度去傷心什麼。”
薑昕瀲灩的眸子定定地看著他,很想問為什麼會有母親心狠成這樣?
但想到時母曾經如何瘋狂地掌控原主,那她對幼時的時慕言種種喪心病狂的行為就不難理解了。
對於時母來說,兒女永遠隻是她實現私欲的工具人罷了。
誰會在意工具的感受呢?
“哥,我留在你身邊,還是會讓你為難的。”
跟她不一樣,時母終究是時慕言的親生母親。
時慕言歎氣,“今日是讓你受委屈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薑昕無奈,時慕言從始至終都護在她麵前,還把時母和時盈盈給攆出去了。
如果這樣她還埋怨他的話,未免有點不知好歹了。
而且,她抬手,“我不委屈,我都打了時盈盈一巴掌了。”
時慕言忍不住捏了捏她的手,隻覺得妹妹手指柔軟得不像話,根根白嫩,青蔥如玉,打人的時候應該疼的是她自己吧。
“我給你安排幾個保鏢。”
“啊?”
“打人的時候,讓保鏢去打。”
“……”
薑昕無語凝噎地看他,“打時盈盈也用時家的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