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管是時慕言,還是薑昕都沒出庭。
從此以後,葉蓉和時盈盈的一切都跟他們沒關係了。
薑昕11月末參加了國考。
一月份的時候就能查詢成績了,沒意外的,她是所報考的崗位第一名。
接下來就是等三月的時候進行麵試了。
那是決定能否上岸的終極關卡,學霸如薑昕,也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不過,在國考成績出來後,薑昕找了個時間,去醫院見孟雲帆一麵,把最後1%的任務徹底完成。
時慕言陪著她去的。
孟家人不敢攔他們,特彆是孟母,看薑昕的眼神極其複雜。
如果當初,在時盈盈被認回來的時候,他們沒有自作聰明換了婚約,孟家不會一落千丈,她的兒子更不會躺在這生死不知。
孟母恨死了時盈盈這個禍害精,也後悔死了拋棄時以棠這麼好的兒媳。
然而,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那女孩現在是時慕言的未婚妻,孟母跟她說話都得小心翼翼的。
薑昕禮貌地跟孟母打了聲招呼,就看向病床上還在昏迷的孟雲帆。
短短沒幾個月,他就瘦得脫相,哪有從前瀟灑英俊的豪門貴公子模樣?
薑昕發現心臟處屬於原主的恨意淡了淡。
顯然,對於孟雲帆的這個慘狀,她是非常滿意的。
死算什麼?
短時間的劇痛過後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像孟雲帆這樣,有感知地體會著自己的身體一步步腐敗,生命力一點點消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至於薑昕為何知道孟雲帆能感知外界,還得歸功於小銀。
【宿主,以這個世界的醫療水平,除非奇跡發生,否則,孟雲帆就隻能躺著等死了。】
它一來,就對著孟雲帆各種掃描,然後就開心地放了首好運來。
渣男就是要往死裡虐。
薑昕眉梢微揚,兩世以來,孟雲帆都迫切地想要利用時盈盈的身份,讓他和孟家的地位實現質的飛躍。
然而,與瘋狗謀皮,就要承擔被瘋狗反噬的代價。
既要又要,自負愚蠢,孟雲帆如今不過就是咎由自取。
薑昕眸光無波地掃了孟雲帆一眼,也沒坐下,隻是緩緩開口,“雲帆,我和哥哥來看你了,沒想到你會跟時盈盈鬨到這個地步。”
“當初,我以為你和時盈盈是真心相愛的。”
“不過,一切都過去了,你自己堅強點,早點醒來,免得家裡人擔心。”
“希望到時候我和哥哥的婚禮,你能來參加,祝我們幸福。”
連接著孟雲帆的心電儀在薑昕這句話落,有了猛烈的起伏。
讓孟母是又驚嚇又驚喜,慌忙叫醫生來看。
薑昕和時慕言並沒等醫生診斷結果就先離開了。
【渣男悔恨值100%全滿,恭喜宿主再次完成一個任務……不過,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渣男剛剛差點被宿主給刺激醒了。】
薑昕這哪兒是來看望孟雲帆,分明就是來戳他的心窩子的。
她挑眉,那還好她剛才收著點,真要把孟雲帆給刺激醒了,不高興的就是她了。
【沒事,宿主,孟雲帆的狀況,醒了也是癱瘓的。】
薑昕:哦,那她就放心了。
今天是時慕言自己開車,薑昕坐在副駕駛,她剛要去係安全帶,時慕言已經湊過來幫她係好了。
薑昕忽然發現她哥好久都沒說話了。
她轉頭,仔細地瞧著他輪廓剛毅冰冷的側臉,好吧,沒瞧出什麼來。
時慕言轉眸,“怎麼了?”
薑昕抿唇笑,“在觀察哥哥是不是又吃醋了?”
時慕言抬手,骨節分明的長指輕捏她的臉頰,在小姑娘要炸毛前,輕笑,“你不是都邀請他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了嗎?”
聰明如時慕言,怎麼會看不出她是故意使壞,刺激孟雲帆。
薑昕輕哼,“誰讓他之前傷害‘我’,我沒拔了他的氧氣管都算是克製了,哥,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垃圾。”
時慕言眸色深了深,卻沒去深究,隻是溫柔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等我們婚期定下,我讓人給他送請柬。”
薑昕噗嗤一笑,“哥,你彆真的把他給刺激醒了,而且他去參加我們的婚禮,我都嫌棄晦氣……”
“等等,哥,什麼婚期?”
薑昕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又被這腹黑男人給套路了。
時慕言勾唇,“你想定在什麼時候?”
薑昕眼波流轉,嗔道:“你說的給我補的求婚儀式都還沒有補上,就想要讓我跟你結婚啦?哥,就算你是商人,也不能這麼黑,這麼欺負我吧?”
時慕言輕笑,“坐好。”
“啊?”
下一瞬,黑色的邁巴赫就開出了醫院。
“哥,我們去哪兒?”
薑昕發現時慕言不是回他們住的彆墅,也不是回公司,而是往城郊方向開,疑惑地問道。
時慕言:“到了你就知道了。”
薑昕:“……”討厭謎語人。
不過,她也沒纏著他一定要說,畢竟她也期待他是不是要給她什麼驚喜。
直到時慕言把車開進一座中式園林彆墅。
薑昕看著路兩邊種滿了西府海棠,明明是一月,可海棠花卻繽紛盛開,掛在枝頭,嬌豔動人。
時慕言把車開到車庫,下車走過去給她打開車門,牽著她下來,又給她整理好羽絨服和圍巾。
薑昕看著眼前溫柔的男人,眼波含笑,“哥。”
“嗯”
“我總覺得你是把我當女兒在照顧了。”
“……”
時慕言屈指,碰了碰她的額頭,“再亂說。”
薑昕抱住他的手臂,“網上不是有個詞叫爹係男友嗎?”
不衝浪的老乾部時總:“……”
薑昕揶揄道:“哥,你看新聞聯播或是財經新聞的空隙,也可以刷刷微博抖音嘛,不然跟不上我們這些年輕人的時代了。”
時慕言幽深的眸子盯著她,“年輕人的時代。”
薑昕忍住笑,踮起腳尖去親他的薄唇,“嗯,我這種年輕姑娘最喜歡哥哥這樣沉穩可靠的男人了。”
時慕言輕笑一聲,有些無奈地搖頭。
他牽著她的手走在園林裡。
海棠花瓣翩飛,小橋流水,假山石景,讓薑昕有種置身蘇州園林的感覺,又仿佛夢幻穿越回古代。
她眉眼染笑,“哥,這裡是什麼地方?”
時慕言側眸看她,“喜歡嗎?”
薑昕點點頭,“喜歡。”
時慕言帶著她走到一株花開得最燦爛的海棠樹下,忽然將一支並蒂海棠金發簪彆到她盤起的頭發上。
他垂眸,深邃的眼底溢滿柔色,“昕兒,跟我結婚嗎?”
薑昕情不自禁地抬手去碰那支發簪,心弦顫動得厲害。
“哥……”
時慕言牽著她的手,走向海棠樹下的一張紫檀木桌子前,上麵放著用紅綢書寫成的婚書,龍飛鳳舞的字跡薑昕再熟悉不過了。
最後“同心同德,永不分開”八個字讓薑昕眸光顫動。
明明他沒有安排盛大熱鬨的求婚儀式,也沒有單膝跪地求婚,但她卻比任何一刻都要震撼、感動。
時慕言掌心貼著她的臉頰,“我們在這世上,都是同樣的孑然一身,我想與其叫上許多人,倒不如隻有我們兩個。”
安安靜靜獨享他們的世界。
薑昕忽然撞到他懷裡,緊緊地抱著他。
他在世上,唯有她一個親密之人,她又何嘗不是呢?
時慕言,是薑昕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唯一的牽絆。
“哥,今年六月份,我們初遇那天,就去領證好不好?”
時慕言抱緊她,情深難抑地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