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秦墨抬手捂著額頭清醒過來。
下一瞬,他呼吸都要停滯了。
懷裡熟悉的溫香軟玉,跟他那時在洞府裡醒來時一模一樣。
當時秦墨慌得推開她,然而現在……
他放輕呼吸,小心翼翼地垂眸。
少女安然地睡在他懷裡,眼尾和臉頰還有情潮後留下的嫣紅,媚色無雙,櫻花般的紅唇微腫,明顯是昨夜被疼愛過度了。
白皙修長的天鵝頸印著點點紅梅,越往下越多。
兩人被子下的身體未著寸縷,緊密相貼。
明明他沒有任何記憶,可那極致蝕骨銷魂的歡愉情愫卻依然殘留在他的神經末梢,讓他再一次切身體會到。
清早的男人哪兒能受得住這樣的刺激?
秦墨眸色暗沉,氣息灼熱了起來。
他僵硬的手指動了動,掌心是她細膩溫軟的肌膚,秦墨隻覺得自己要瘋了。
他控製不住地靠近她,卑劣地想偷得一個吻也好。
少女卻忽然把臉往被子裡埋了埋,軟軟地咕噥,“哥哥,我累,你彆欺負我了。”
秦墨從未聽過她用這麼甜軟依戀的語氣說話。
她口中的“哥哥”是誰?
不知為何,現在跟她同床共枕的是他,可秦墨心裡還是無法控製地漫起滔天的妒火。
薑昕沒聽到他回應自己,迷茫地睜開雙眼,卻對上一雙森冷的墨色眼眸。
她猛地伸手推開他。
“怎麼會是你?”
她那麼大的一個哥哥呢?
秦墨盯著她,“不是我是誰?你叫的哥哥到底是誰?”
薑昕抱著被子,努力克製自己的怒火,指著門口,“出去。”
秦墨卻要被嫉妒折磨瘋了,“為什麼?跟你有夫妻之實的是我,神魂交融的也是我,為什麼你卻像是愛著另外一個人?”
為什麼她要對他如此冷漠無情?
薑昕現在腦子也很亂,哪有心情解答他的問題?
她眸色冰冷地看他,“我說了,出去!”
秦墨眼眶微微泛紅,指甲幾乎陷入肉裡,卻抵不過心臟的劇烈痛楚。
但最後,他還是沉默地離開了。
薑昕看了眼他失魂落魄的背影,捏了個法訣,給自己換上一身新的裙子。
“小銀,昨夜哥哥是有出現的是吧?”
不是她過於想念他而產生的幻覺?
銀色霜花戒指重新出現在她的手指間。
【宿主,彆擔心,昨夜暴君大佬的人格有切換回來,隻是好像有點奇怪。】
薑昕驀地鬆了口氣,亂糟糟的思緒漸漸平複下來,也發現了昨夜的他是有點奇怪。
待她雖溫柔如舊,卻好似被自己的魔性控製住了。
隻是當時對他回來,薑昕太過於欣喜,以至於忽略了他的異樣。
她頭疼地扶額,昨夜如果她冷靜一點的,也不至於遇上早上這種尷尬的情境。
【宿主,小銀一直不怎麼明白,秦墨跟暴君大佬是同個靈魂,隻是不同性格而已,為什麼你對他們的差彆那麼大?】
薑昕沉默,“可能是我偏執吧,我總覺得人格不同,就是不同的人,是不一樣的,何況,秦墨的師父師祖還是原主的仇人。”
而且,她總覺得這個秦墨的人格有一點古怪。
讓他無論表現對她再深情再好,她也無法放鬆警惕。
薑昕咬唇,“下次哥哥再出現,我一定要把他先綁起來拷問。”
……
一整日,薑昕都沒踏出房門半步。
秦墨也沒有來打擾她,隻是沉默地將三餐放在她門口。
薑昕沒有吃,隻是沒再說什麼傷人話語了。
隻是她決定在下次哥哥出來前,她都不想再直麵那個秦墨了。
不過,薑昕沒想到,下次來得會那麼快。
當天晚上,在床上打坐的少女倏而睜開眼,直接與他四目相對。
然而,還沒等她開口,就被他忽然壓到床上。
薑昕盯著他那雙漂亮的紫色眼眸,確定是她的哥哥沒錯。
可還沒等她開口質問,暴君就含住了她的紅唇,在她的唇珠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薑昕的睫羽輕輕地顫了顫,與他眸光相觸許久,緩緩抬起雙臂,摟住他的脖子,主動地吻住他。
暴君眼底劃過一絲淺淺的笑意,他的小乖真的很聰慧。
兩人又滾了一夜床單,在他沉睡過去後,薑昕撐著酥軟的身子,給自己套上衣裙,坐在床邊,盯著男人看了好一會兒,才離開的。
她可不想待會兒他醒來,又遇到昨日清早那樣糟糕尷尬的場景。
秦墨蘇醒後,看著床榻上的亂糟糟,還有屋子裡未散去的馨香,就能猜到昨晚又發生了什麼。
這一次她連留下讓他看一眼都不肯嗎?
秦墨閉上眼,極致的妒火和不甘交織著,一點點地摧毀他的道心。
如果成魔就能得到她的話……
可成魔後,他真的還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