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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這是哪兒?”
薑昕再次醒來的時候,還是躺在秦墨的懷裡,看著眼前略有點熟悉的寢室。
她的修為已經到了這個世界的巔峰水平,但她現在隻覺得很疲憊,完全不想動用神識去查探。
此時的她竟是比兩人初遇時那個煉氣期菜鳥更加的脆弱無助。
薑昕下意識伸手去摟住他的脖子,眷戀地倚在他懷裡。
秦墨輕撫著她的頭發,“荊城。”
薑昕眨了眨眼,終於想起來了。
第一次他帶著她大鬨玄天宗後,搶……買了一個元嬰修士的溫泉宅子。
她小臉染上了點笑意,“我還以為我家君上大人到哪兒都會新搶……買一個宅子,不會住第二次呢。”
秦墨挑眉,“你喜歡,我以後就這麼做。”
薑昕彎起漂亮的眸子,“那還是算了,我可不想跟你成了修真界出名的強盜夫婦。”
秦墨紫眸盯著她臉上的笑容,薄唇勾起,低頭親了親她沒什麼血色的唇瓣,“餓了嗎?我去給你做飯。”
薑昕忽然抱緊他的脖子,整個人蜷縮到他懷裡去,“你彆走。”
“我不走,彆怕。”
秦墨心疼難抑地撫著她的脊背,柔聲輕哄著她。
他喜歡她粘著自己,卻不想她這麼脆弱難過。
早知道……
薑昕的手指輕輕插入他的指縫,與他十指相扣,仰頭看他時,眸光晃顫,卻也堅定,“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選擇的。”
那一個月每夜每夜的纏綿,薑昕雖什麼都沒問,他也什麼都沒說,但神魂交融時,她還是窺見了真相的一角。
原本秦墨是想逼迫那個人格入魔,直接吞噬掉他的。
但薑昕卻覺得太危險了。
萬一那道意識與天道聯手,極有可能會引得他的身體直接崩潰。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那道意識自願放棄,徹底離開他的身體。
所以,薑昕才會跟他回到玄天宗,故作態度軟了幾分,願意讓他近身,讓屬於暴君對她的感情完完全全地浸染了他。
而且薑昕一直都沒忘記玄天宗還藏著天道誅殺他們的另一個隱患——前世玄天宗以修真界存亡為名,召集無數大能開啟的誅神陣。
“哥哥,玄天宗是不是就是天道為了殺你而建立起的宗門?”
秦墨輕輕頷首,抱著她,低聲將自己的身份來曆對她娓娓道來。
萬年前,神魔大戰爆發,天地被他們屠戮得滿目瘡痍。
天道幾乎是抽乾了力量來誅滅所有神明,以無儘魔淵隔開了人界和魔界。
偏偏在神魔曆史尾聲,這片天地又誕生了一位魔神。
有道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天道既然決定抹殺所有神明,就不會再容許秦墨的存在。
所以,明明不是他挑起的神魔戰爭,他也沒有為禍蒼生,可一出世,他就為天地所不容。
然而,天道所剩力量不多,根本沒法再降下天罰抹除他。
世間其他力量又根本無法殺死神體。
天道隻能另辟蹊徑,各種給他添堵,讓魔界和修真界一起追殺他。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秦墨被一個劍修給封印起來,還被當做貢品,一片片地割肉,滋養著他和他門下的弟子們。
那個劍修就是玄天宗的創派老祖。
而玄天宗能一舉成為修真界第一宗門,離不開他們當初不停地食用秦墨的血肉。
天道以為如此就能擊潰秦墨的意誌,卻沒想到反而讓他越來越強悍,最後還屠了不少玄天宗的高手逃到了虛空中。
看著她眸中氤氳著霧氣,秦墨溫柔地親了親她的睫羽,“都過去了,神體不生不滅,沒什麼的。”
薑昕啜泣一聲,“可你會痛。”
無儘的囚禁,不疼地被活剮,又死不了,該是多痛多絕望啊?
秦墨撫著她的小臉,“隻要能活下去,痛又算得了什麼?”
“而且,我在虛空裡很快就獲得足夠的力量,反而是天道開始懼怕我了。”
因為怕他會報複祂而瘋狂滅世。
薑昕抬手去摸他的臉,“如果是我,受了那麼多不公和傷害,在強大後,肯定會血洗了修真界和魔界的。”
秦墨笑:“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
隻是不知為何,神魂深處一直有股力量在壓製著他,不讓他毀掉這個世界。
“那你怎麼會被天道暗算的?”
“記得我與你說過,魔族生性本淫的事情嗎?”
因為魔族力量暴虐,需要通過交、配來梳理發泄。
即便他是魔神也不例外,但秦墨天生帶著詛咒,一生唯有一位命定伴侶。
也是他生性高傲,並不願自己被魔族本性所支配,所以每次力量失控隻能封印了自己。
“大概是在三十年前,我力量暴動時大意中了天道的陷阱,被祂所封印,變成了個懵懂的幼童。”
但天道始終是殺不了他的,更加知道壓製不了他多久,便趁機給他種下了一縷祂的意誌,奪走了他的名字。
神明的名字不同於凡人,它是神格的具象化,凝聚著神的意誌、力量和靈魂。
所以就有了玄天宗首席大弟子道塵劍尊秦墨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