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重要的東西,被敵人拿捏在手裡,太危險了。
她出神的時候,被帝樞不動聲色地帶回莊園內。
花園到處都是屍體血塊的,等她回神,怕是得嚇壞了。
大管家亞瑟忙讓仆人收拾乾淨花園,又叫兩個黑衣血族把柏德丟回皇宮去。
……
帝樞的傷不算嚴重,但薑昕還是跟之前一樣,每天都親力親為給他換藥,直到傷口完全愈合。
不過相比之前,她對他的身份、公事不多過問,薑昕現在挺積極地詢問了解關於血族的事情。
帝樞對她是知無不言。
也因此,薑昕終於知道,他才不是什麼被君王打壓的可憐皇族親王呢。
相反,是那個神經病血族皇處處受他掣肘。
薑昕很無語,戳著他的胸膛控訴,“那你之前還在我麵前演得那麼可憐兮兮的?”
帝樞低笑,握住她的皓腕,在唇邊親,“從前沒人心疼過我,昕兒,你是第一個。”
讓他怎麼能不上癮?
薑昕俏臉紅了,就算知道了這男人有多腹黑,但還是忍不住心軟。
她嗔他,“你是我以後的丈夫,你不裝可憐,我也會心疼你的。”
帝樞眸色柔和得醉人,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輕輕摩挲,“婚期怎麼還有兩個月?”
薑昕抿唇笑,伸手抱住他,嗓音染著期待的笑意,“很快就到啦!”
……
不過,帝樞盼著的婚禮還沒到,柏德倒是搶先他這個小叔一步,把他和露西婭的婚禮定在了聖誕節這一日。
自從上次來海棠莊園搶人失敗,身心還被重創,柏德回去後,頹廢地把自己關了兩日,一出來仿佛成功黑化了一樣,小動作不斷的。
又是加緊收服羅素家族的勢力,又是拉攏各處封地的血族親王,甚至他還異想天開企圖聯合狼人族對付帝樞,都已經派自己的心腹去接觸狼王了。
問薑昕怎麼知道的?
亞瑟告訴她的。
如今血族有什麼風吹草動,亞瑟第一個稟報的不是自家殿下,而是王妃。
帝樞也完全樂得讓自家小王妃給他當家做主。
時常讓亞瑟有點恍惚,自家殿下這是要往軟飯男的大道狂奔而去?
對柏德的騷操作,薑昕麵無表情了好久,“我罵他是神經病,完全沒罵錯啊!”
這些日子,她已經惡補完西大陸三族鼎立、互相牽製的關係了。
血族和狼人族是世代的血仇。
尤其是這代狼王,桀驁凶狠,野心勃勃,之前可不僅一次派手下暗殺柏德的。
結果柏德還想跟他合作?
她是該佩服他的大度心胸呢?
還是該嘲諷他真是腦子有病?
薑昕轉頭問身側慵懶把玩她頭發的俊美男人,“哥哥,你說狼王會跟柏德合作嗎?”
帝樞薄唇微翹,“狼王隻會送他一片草原。”
“啊?”
薑昕有點懵,送、送柏德草原?
狼王這麼大度的嗎?
帝樞靠在她柔弱的肩膀,悶笑出聲,“昕兒,你怎能如此可愛?”
薑昕:“???”
她推了推這使壞的男人,“哥哥,你彆當謎語人!”
帝樞挑眉,“你不是剛警告我,不許告訴你答案,你要自己分析嗎?”
薑昕:“……”
失策了!
她骨子裡也有點倔,“不說算了,我自己也能分析出來的。”
帝樞見小姑娘驕傲似帶刺的玫瑰,寵溺勾唇,“真不要我告訴你?”
薑昕好奇得抓心撓肺的,但對上他含笑的墨眸,捏了捏拳頭,“不要!”
她轉頭讓亞瑟把狼王的卷宗拿給自己。
就不信她不能看出什麼端倪來。
而薑昕不擔心這樣會耽誤了正事,是因為她知道,她不管做什麼背後都有人給她兜著。
隻要他在,她就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去學習進步。
帝樞看著認真研究卷宗的少女,燭火打在她精致的側臉上,像是枝頭雪白的海棠,乾淨無瑕,柔美沉靜。
他唇角的笑意微淡,眸光卻越發癡迷。
越與她相處,他就淪陷得越徹底。
從前,他以為即便對她動情,自己也能占據主導地位,如今才知,她才是真正的掌控者。
恐懼被拋下的一直是他!
上次在花園,那麼好的機會,帝樞不是沒想過把真相和盤托出。
但當時他心緒混亂,她毫不保留的接受又讓他沉迷。
太怕了,他經受不起半分失去她的可能。
帝樞隻能安慰自己,她還沒恢複記憶,說出那些事情,對她並非是什麼好事。
以後慢慢來吧。
隻是,他頭上總覺得懸著一把刀,隨時都會要了他的命。
或許……
帝樞垂眸,他應該不顧一切殺了柏德的。
可萬一她恢複記憶後呢?
到了那時,他們也許會半點餘地都沒有了。
帝樞冒不起這個險。
“渣男!死渣男!”
薑昕忽然生氣地一拍桌子。
帝樞薄唇微抽,下意識地心虛。
等等,他心虛個什麼?
他對她是絕對的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