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沒錯,咱們說咱們的,由著她在那鹹吃蘿卜淡操心。”
“牛紅娟,你說誰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李秋快要氣死了,她不過是看不過她們一個個亂嚼舌頭,就說那麼一兩句,結果倒好,竟合起夥來圍攻她,莫不是覺得她好欺負不成?
“誰接話我就在說誰。”
被李秋喚作牛紅娟的女知青撇嘴:“何況我有說錯嗎?我們大家夥在這談論秦雅晴,這和你有一毛錢關係,看把你急的,
非得和我們在這理論,還說我們是八婆,你能嘴上不講情麵,那我們自然得禮尚往來?”
“我是看你們太閒!”
李秋一臉怒色:“在學校的時候,老師可沒少教咱們‘閒談莫論他人非’,可你們卻吃飽了撐的,不琢磨自個的事,卻把眼睛盯在彆人身上,難道你們就不擔心禍從口出?”
“你少在這嚇唬我們!”
名叫牛紅娟的女知青同樣滿臉怒色,她死死地盯著李秋說:“我們怎麼就禍從口出了?
我們隻是就事論事,閒聊兩句八卦罷了,你少給我們亂扣帽子!”
“就是就是,我們不過是閒聊兩句,哪有李秋你說得那麼嚴重?還禍從口出,這把我們看成是什麼人了?!”
和牛紅娟一夥的女知青中有一人附和。
“行,你們愛咋咋地,我說不過你們,回頭等你們因為自己一張破嘴遇到事,有你們後悔的時候!”
李秋冷哼一聲,隨手拿起自己鋪位上放著的一本高中數學,靠著炕沿翻閱起來,但實際上,她一個字都沒看進去,隻覺心裡憋悶得慌。
在這就得提一嘴,由於性子太直,又是個嘴巴快,眼裡融不進沙子的,李秋來到喬興屯當日,就令知青院的女知青不怎麼喜歡,也是從那會起,
秦雅晴對李秋釋放出善意,給她介紹知青院和屯裡的情況,在彆的女知青和李秋起口角的時候,主動站出來調解。
雖說不是每次都有人給她麵子,但李秋卻是打心底領了她的請。
因此,當秦雅晴因溫啟明被知青院個彆女知青針對,李秋同樣毫不猶豫站出來幫著說話,且同樣在日常對秦雅晴照顧有加。
就這樣,兩人處成了朋友。
否則,李秋不會去插手秦雅晴的感情問題,並給出她自己的見解。
秦雅晴走出知青院,見宋嵐和秦博延站在不遠處的草垛旁,她不由咬了咬唇,止步遲疑須臾,這才提步走向二人。
“大嫂、二弟!”
“你磨磨蹭蹭到現在,是不是不想看到我和大嫂?”
看著秦雅晴走過來站定,秦博延忍著心頭攢起的火氣,開口就給出一句。
“沒,沒有。”
聞言,秦雅晴搖頭。
“有沒有你自個心裡清楚。”
眼神躲閃,連看都不敢看他和大嫂一眼,這不是心虛是什麼?
秦博延是真沒法給秦雅晴好臉色。
“博延!”
宋嵐出聲,她對著秦博延搖搖頭,繼而說:“你去一旁候著,我和你大姐單獨說會話。”
熟料,秦博延開口就說:“我哪都不去。”
靜默須臾,他又說:“你們說你們的,我不插嘴便是。”他可不放心大嫂和秦雅晴這個腦子不清醒的單獨待在有一起,免得大嫂被對方給氣到!
宋嵐清透沉靜的眸中染上無奈,但終究打消支走少年的心思。
“大妹,我和二弟這趟過來是帶你回家,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沒有拐彎抹角,宋嵐直接開門見山。
她直視著秦雅晴,明眸中除過有淡淡的笑意,再無旁的情緒。
“……回家?”
秦雅晴怔愣半晌,眼神轉而一亮,可瞬間又恢複黯然,她問:“我真能離開這裡?”
不等宋嵐給出回應,她續說:“家裡……家裡的情況我知道,要想把調回城怕是很難做到,我,我不想給家裡添麻煩!”
“我和二弟能過來,就說明我們有十足把握把你帶走,但前提是你自個願意根我們離開。”
容貌姣好,性子柔順,看著是個挺靈性的女孩子,怎就會為一個男人不管不顧,拋下自己的親人,遠赴他鄉,且一直不和家裡聯係?
思緒輾轉,宋嵐問:“家裡出事那會,二弟有寫信給你,為何沒有回信,就是發個電報都沒有,
你能解釋下原因嗎?另外,不久前你大哥也給你寫過一封信,你能告訴我你是否有收到?”
秦雅晴再次怔愣。
等她回過神,把頭搖得像撥浪鼓,說:“我沒有收到大哥的信。”
“那二弟在信中提到家中出事,你……”
宋嵐沒道出後話。
而秦雅晴驟然間就淚流滿麵,她咬唇,遲遲不見開口。
“為什麼不說話?”
秦博延冷聲質問。
“我……”
張了張嘴,秦雅晴感覺嗓子眼像是被棉花堵住一般,無法發出半點聲音。
“爸出事,媽病重,大哥工作忙聯係不上……先不說你是大姐,就你是家中的一份子,是爸媽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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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信中把家裡的情況告訴你,你哪怕走不開,可你總能寫封信,拍個電報給家裡吧?
你沒有!媽在彌留之際還在念叨著你的名字,你告訴你當時在哪裡?
秦雅晴,你有心沒有?
是爸媽對你不夠好嗎?
讓你為個男人……置親情於不顧?!
知道嗎?媽是帶著遺憾走的,她閉不上眼啊!隻因為沒有看到你,死前都在擔心你的安危,怕你剃頭擔子一頭熱,被那男人欺騙落不了好……”
眼睛鼻子齊齊泛酸,壓在心底痛苦忽然就噴湧而出,秦博延仰起頭,避免淚水湧出,須臾後,他將目光重新落回秦雅晴身上:
“家裡出那麼大的變故,要不是大嫂立起來,你以為你還有機會看到我,看到二妹和小弟小妹他們嗎?
大哥重傷昏迷,被醫院下診斷,有可能一輩子醒不過來,即便有幸蘇醒,可他會落下終身殘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