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彆隻報喜不報憂。”
李菊梅正容說:“對於親家那位小姑子的事我現在多少了解了些,如果她真像你說得那麼懂事,就不會一聲不吭跑去下鄉。”
“媽,那都是老黃曆了,就不興人家有點變化?”
眉眼間笑意蘊染,宋嵐說:“況且我真沒騙你,大妹她確實脾性好,人勤快,不難相處。”
“行,既然你把話都說成這樣,我信你便是。”
李菊梅神色緩和:“那她和之前的對象……”後話她沒有道出。
“分手了,早在我和博延出發去那邊前就已分手。”
宋嵐淺聲說:“年少無知,難免缺點識人的眼力勁,但大妹能醒悟過來和對方斷絕關係,就說明她並不糊塗。”
“你那小姑子比你年長!”
李菊梅給出這麼一句,聞言,宋嵐怔了下,有些無奈笑說:“是,她是比我大兩三歲,但打小被我公婆寵著長大,性子不免單純些,
因此識人不清,不顧家裡反對,偷著跑去下鄉,不過大妹她如今明顯成熟不少,肯定不會再隨隨便便做什麼決定。”
“就這麼有信心?”
李菊梅問。
“媽,你就信我吧,我絕對不會看錯人。”
宋嵐眉眼彎如上弦月,說:“這世上有些人和事會隨著時間有所改變,咱們不能總用老眼光來看待,否則,難保不會錯過一些什麼。”
“好好好,是你媽我的錯,放心吧,不會有下次。”
李菊梅眼神慈愛又寵溺,回了宋嵐一句。
“媽,我不是那個意思,再者,你有什麼錯啊,你隻是關心我,怕我受到什麼委屈,才忍不住多說兩句,我這麼聰明,聽得出好賴話。”
聽宋嵐說完,宋慶斌和宋國慶齊齊笑出聲,宋慶斌說:“小妹知道媽的良苦用心,現在你老人家是不是心裡歡喜得很?”
給宋慶斌這個好大兒一個白眼:“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我可沒生嵐嵐的氣。”
“就是,大哥,咱媽向來心胸敞亮,才不會自個找氣受,更不會和自家兒女生氣。”
宋國慶笑嘻嘻說著,不忘把視線挪向老母親:“媽,你說我說的可對?”
“當家的,你發現沒有,咱家小四比之以前變得機靈了很多。”
李菊梅沒接小兒子宋國慶的話,她看向宋三河說了句。
“嗯。”
宋三河點頭。
“這都是咱家嵐嵐的功勞,你覺得呢?”
麵帶笑容,李菊梅對著宋三河挑眉。
“你說得對,確實是閨女的功勞。”
宋三河回應。
李菊梅把視線落回宋國慶這個小兒子身上:“聽到了吧?你能變得機靈,多虧了你姐時不時教導、點撥你,
現在你給我記著,不管什麼時候都要好好對你姐,還要像你大哥二哥一樣愛護你姐!”
“我本來就是這麼做的。”
宋國慶說:“在我心裡,除過爸媽,我姐比我大哥二哥都重要,而我是男孩子,自當保護和對我姐好。”
“我和你二哥為什麼不能和爸媽、你姐在心裡一樣重要?臭小子,你這是不想和我還有你二哥做兄弟不成?”
宋慶斌故意瞪眼。
“爸媽生我養我,在我心裡自然很重要,我姐是女孩子,又對我特彆好,她當然也很重要。
至於你和二哥,你們倆在我小時候可沒少彈我腦殼,偶爾還會踹我呢,哼,你們和爸媽還有我姐可不能比!”
說著,宋國慶給宋慶斌一個後腦勺,彆提有多傲嬌了。
這可把宋嵐和李菊梅逗得直接笑出聲。
宋三河即便沒有發笑,但翹起的嘴角不難看出他的好心情。
“我們那是逗你玩兒。”
宋慶斌隨手在宋國慶頭上擼了一把,沒好氣說:“彈你腦殼我們可沒用什麼力氣,踹你也隻是做做樣子,有哪次真正踹到你?
而且你像泥鰍似的,不等我們伸腿,就一溜煙跑得沒影兒,這些你都忘了?”
“我不管,反正你們有彈我腦殼,有抬腳踹我。”
宋國慶瞥眼宋慶斌,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媽說你小子現在變得機靈,要我說,可不單單隻是機靈,你簡直像隻狡猾的小狐狸!”
宋慶斌笑著搖搖頭。
“隨你怎麼說吧。”
宋國慶聳聳肩。
宋嵐這時問宋三河和李菊梅兩口子:“我大哥明早幾點鐘去鎮上接親?”
“七點鐘從咱們家門上動身,在馮家估計得停留一段時間,但九點鐘前應該就能把人接進門。”
李菊梅說:“你大嫂和韓家那不要臉的是同學,而你馮叔和你大哥,與韓家那位同在糧站上班,
想來你大哥明天結婚,韓家肯定知道這事,我是真想看看他們臉上是啥表情。”
“我有邀韓叔來參加婚禮。”
宋慶斌表情淡然:“我嶽父那邊估計同樣有邀請,就是不知韓叔有沒有猜到我要娶的人是媛媛,或是猜沒猜到媛媛要嫁的人是我。”
聞言,宋嵐笑了:“這不都一樣。對了,大哥難道沒在單位提過你和馮家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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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這做什麼?”
宋慶斌搖頭。
“馮叔也沒提過?”
宋嵐一臉好奇。
“有這個必要?”
宋慶斌說:“正因為我和馮叔、韓叔同在糧站上班,不管是我還是馮叔,多少得顧及點韓叔的顏麵。”
要是他在單位見人就說和馮家的關係,或是準嶽父在單位見人就說他是老馮家的準女婿,單位裡的人會如何想?
先是和單位副手的女兒訂婚,結果婚事突然告吹,沒過多久,又和單位一把手的女兒成為未婚夫妻,旁人少不了說他幸運,向他道恭喜。
可有那心思齷齪的,背地裡不定怎麼說嘴。
譬如攀高枝什麼的。
畢竟到目前為止,在他們單位,除過他和韓叔,可沒哪個知道他和韓白蘭婚事告吹的真相,隻知他們是因性格不合,將定好的親事取消。
總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至於明天過後,單位裡來參加婚禮的同事知曉他娶的是站長家的女兒,然後把他和韓家、馮家的事當成談資。
在他這,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