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96章你過完年就來燕北吧
第96章你過完年就來燕北吧
開幕式很熱鬨。
跟學校的迎新大會不一樣,大人物們做完演講之後,還有一個小時的文藝表演。
不同與那些沉悶的會議,開幕式上大人物們做演講或者說致辭的時間並不長。
先是東道主學校的校長發言,然後是餘江大學數學院專程趕來的一位大佬發言,田院士排在第三位,最後餘江省一位省領導在致辭後宣布冬令營正式開幕。
四個人發言,還加上會議正式前奏國歌,總計也隻用了不到半個小時。
接下來就是一個小時的文藝彙演。
九點正式開始的開幕式,十點半準時結束,然後又花了半小時在學校田徑場拍照留念,接下來由工作人員在各領隊的配合下帶著參賽選手們開始參觀校園,以及熟悉了明天比賽的考場。
流程走完之,各賽區領隊最後清點一遍人數,便回到酒店,吃過飯後今天整個下午跟晚上都是營員們自由交流的時間。
說是自由交流,其實就是自由活動。
隻要不錯過每天晚上十點各個賽區領隊清點人數的時間,營員們乾了些啥,主辦方是不管的。
不過賽區領隊的性格不同,對參賽選手的要求也不同。
謹慎的領隊,會要求所有參賽選手隻允許呆在酒店裡,甚至為了怕大家太自由出什麼意外情況,乾脆下午每個人安排兩張卷子,又或者讓大家就呆在酒店裡交朋友。
寬鬆些的領隊,隻要選手請個假,結伴出門轉悠一圈,看看寧水的風土人情也是允許的,當然必須保證在每晚清點人數之前回到酒店。
星南的駱領隊就屬於後者,不過要求稍微嚴格些。比如冬令營期間隻能在主辦方規定的酒店裡吃東西,不準外出就餐,更不準點外賣。主要是怕在考試期間吃壞了肚子了,影響發揮。
當然喬喻今天肯定是不能請假的。
喬喻吃過午飯後,在房間裡小睡了半小時,起床後便如同往常般開始在網上找那些較為基礎的數學類視頻。
比如最近喬喻最喜歡從各種角度分析黎曼ζ函數的視頻。
對於喬喻來說,ζ函數的確是個很有趣的研究點,既與質數分布密切聯係,同時又能一窺無窮級數的美好,而且通過解析延拓可以將ζ函數擴展到幾乎整個複平麵。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喬喻覺得ζ函數對解決大素數因式分解問題是有一定幫助的,雖然兩者之間的聯係在現在看來並不明顯。
比如通過完全分析ζ函數,可能找到質數如何控製某些複雜函數行為的具體方式。
眾所周知,黎曼ζ函數的零點分布與質數在自然數中的分布緊密相關。
假如ζ函數的零點分布有一種隱藏的結構,能夠直接聯係到複數平麵上實部為12的零點與特定整數的因式分解性質之間的關係,說不定就能讓大素數的因式分解變得簡單而高效。
舉個例子,直接利用ζ函數零點的方式,構建出於一個用於映射複合數與其質因子的公式,並形成算法,然後把大整數帶入這個公式,就能快速找到其質因子。
這樣最主流的rsa加密算法就能不攻自破了。畢竟rsa的原理其實就是兩個質數的乘積作為公鑰,這兩個質數則是私鑰。
如果這種方法能通過公鑰快速找到私鑰,整個互聯網主流的加密原理不攻自破。
看吧,數論的一係列原理其實說起來就是這麼簡單,小學生都能聽懂。但真要做起來,就知道其中的難度了。
起碼一個看起來簡簡單單的黎曼猜想,隻是需要證明ζ函數的所有非平凡零點都位於複平麵上實部為12的那條直線上而已。
結果是從黎曼提出這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165年,相當於六萬多個日夜,卻還沒人能解決。這還是在所有數學家都知道一旦能解決這個問題就能直接功成名就,各種獎牌、獎金拿到手軟的情況下。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其實也是數學的樂趣所在,如果每個問題都很輕鬆解決,也就沒任何樂趣了。
對喬喻來說,這種數學難題無非就是一個找規律的遊戲,把相互有聯係的數字,通過一種彆人還沒發現的規律聯係起來,他就能賺大發了。
隻不過這個規律隱藏的很深,想找到不是那麼容易而已。
就在喬喻刷到第三個視頻的時候,房間傳來敲門聲,一直坐在床上看手機的蘭傑站了起來,不過他沒去開門,而是衝喬喻使了個眼色。
“來了。”喬喻連忙站起身去打開房門。
果然,早上開幕式剛在主席台上見過的田言真院士正站在門口,駱領隊則陪在田院士身邊。
其實心裡還是有些意外的,主要是沒想到真是田院士主動來找他,他本以為今天下午可能會是駱領隊又臨時通知蘭傑,帶著他一起去拜訪田院士才對。
如果是找他過去的話,大概就是單獨聊聊,但主動來這邊找他,那大概意味著今天就是一次挺普通的談話,畢竟總不能把駱領隊跟蘭傑都趕走吧?
“田院士、駱領隊,好,田院士、駱領隊請進。”喬喻彬彬有禮的說道。
昨天老薛專門交代過,他還是個孩子,隻要老老實實的做自己就好了。
喬喻對真實自己的理解,大概就是個在長輩麵前有禮貌知進退的好孩子。
“好,貿然來訪,沒打攪你們休息吧?”田言真走進房間時,隨口問了句。
“沒有啊,我一般午睡就半小時,早起床了。”
“田院士,您好,我是喬喻在學校的奧數輔導教練,我叫蘭傑。您請坐。”
站在房間裡的蘭傑看到田言真也連忙打了聲招呼。
“你好,好了,都彆站著了,都坐吧,坐吧。”
房間裡隻有靠窗邊桌前擺著的兩個凳子,田言真跟駱領隊坐在了凳子上,喬喻跟蘭傑則直接坐在了靠窗這邊的床沿。
簡單的寒暄之後,田言真主動問了句:“猜沒猜到我今天專門來看看你的原因?”
“昨天駱領隊來說您問起我的時候還沒猜到,不過我給薛教授打了個電話後就猜到了。”喬喻很誠實的說道。
“小薛是個不錯的人,你能被他看重,說明你也不錯。今天我就是來跟你隨便聊聊,你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更不用擔心說錯話。”田言真笑著說道。
喬喻很輕鬆的回答道:“嗯,昨天薛教授也是這麼跟我說的,他說如果我真的有幸能跟您見麵的話,隻要彆耍小聰明,老老實實做自己好了。所以我也覺得沒啥好緊張的。”
“哈哈,這個小薛……不過你也的確沒必要耍什麼小聰明,畢竟咱們做數學的,小聰明也沒什麼用,還是得靠大智慧。”田言真莞爾道。
其實喬喻說那番話的時候,注意到老田旁邊的駱領隊眉頭皺得有些狠,不過看到老田沒有在意這些,眉毛又漸漸舒展開來。
當然這些微表情,喬喻也沒太在乎。
雖然眼前這位大佬,對於他來說的確是個很好的選擇,但也不算是唯一選擇。
昨天老薛也說了,這位田院士隻是目前華夏數學界旗杆之一,說明還有另一個旗杆。既然他的論文能得到這位的賞識,相信等發表之後那位也不會完全無視。
如果實在兩邊都靠不上,喬喻覺得去餘江大學投奔老薛也不是不行。
雖然老薛說他不行,扛不了什麼事,但老薛的導師牛逼啊!那可是正兒八經的菲爾茲獎獲得者,到時候想辦法通過老薛的關係,跟導師的導師搭上線,也是一條路子,所以喬喻是真的很放鬆,半點都不覺得緊張。
“我看了你準備投給journaofnubertheory的那篇論文,寫得很好。不過我更好奇的是小薛給我講的那個故事。你在論壇上看到他那個方程的時候,真還沒係統學習過代數數論方麵的東西?”
笑過之後田言真認真的問了句。
“也不能說完全沒係統學習過吧?”喬喻想了想,答道:“之前我零零碎碎的看過很多文章跟視頻,那段時間正好蘭老師送了我本他珍藏的《代數與數論》,我差不多看完了。”
“哦?哪個版本的《代數與數論》?”田言真追問了句。
“馮克勤先生所著。”喬喻立刻答道。
這個名字印象很深刻,事實上,喬喻現在對所有姓馮的人名印象都挺深刻,甚至連馮斯特洛夫斯基都印在腦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