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李獲悅不是很想和這兩人對話。
曾經那個踏馬遊街的探花郎模樣依舊,隻是沒了那股意氣風發的少年勁。
看了他一眼,李獲悅發現對方忽然沒有當年那般吸引她了,隨即移開了目光,不再對桑扶卿進行打量。
又看向稍微靠後一些的許嬌兒,很普通的文人裝扮,但衣服似乎是靠桑扶卿舊衣改造出來的,桑府的衣料都和李府一樣,李獲悅一眼就認了出來。
看舊衣改造手法,不像是京都裁縫改製的,外翻縫合再剪裁的手法屬於南夏河尾一帶。
南夏河尾……
桑夫人給她改的。
李獲悅意識到,桑夫人似乎早就知道許嬌兒是個姑娘,卻依舊放任自家兒子在有婚約的情況下和許嬌兒接近。
目的太過明顯,李獲悅大抵是在桑夫人的算盤上來回滾過好幾圈了。
李獲悅收回視線,等待他們的回答。
桑扶卿卻因為這一眼生出彆樣情緒,她是不是也對我有意?不然怎麼先看我再看彆人?
自我肯定一番後,他掙開許嬌兒輕輕拽住的衣角,上前問到:“你曾……”
他遲疑了一下,又改口到:“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發什麼癲?
李獲悅抬眸,想罵他兩句。
卻無端撞見桑扶卿眸光含淚,整體表情雖控製得很好,但眼睛傳達的信息像是他要碎掉了一樣。
李獲悅心中駭然。
遭了,還真遇見個有病的!
李獲悅微微後退半步,冷聲到:“不曾。”
桑扶卿還想再說什麼,許嬌兒可不想再看下去了,上前一把將桑扶卿往後拽了拽,通過換話題來轉移注意力:
“打壞了東西還傷了人,什麼都不做就想走?也太不把桑府放在眼裡了吧!李姑娘,你們李府就是這般教導你的嗎?還是說你仗著你們李家有兩位在朝高官,平日裡就是如此行事!”
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不僅莫名其妙把打爛東西打傷人的直接罪業扣在李獲悅頭上,還想挑起官民之間的矛盾,以及小官員對大官員的不滿。
有人很快就著了道,幫著許嬌兒叫囂。
“是啊,打壞了人家的東西就得賠償,天經地義的事!”
“可不止,還打人了呢!”
“你瞧瞧那許狀元的臉,被打得腫成發麵饅頭似的!”
“這許狀元還是個女人呢,這被打得感覺嘴都歪斜到一邊去了,萬一以後好不了了可咋辦?”
大夥兒說著說著,話題逐漸偏離了最開始許嬌兒帶起來的節奏。
李獲悅再次回了頭,朝人群裡望去。
到底是什麼人?
這一次感覺更明晰一些,風向明顯是被人刻意帶偏的。
許嬌兒眼看大家討論的話題逐漸不受控製朝她傾斜,趕緊打斷,重新拉回節奏。
“李姑娘,是沒話說了?你要是覺得你能躲在你父兄的身後,仗著他們的官威對我們這些人不屑一顧,就此回府,也不是不行。但你想怎麼處理這件事,還是給個痛快話吧。”
李獲悅笑了。
知道對方的官位高,還要故意招惹,也不知道腦子是剛剛被打壞的,還是之前就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