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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具間內布滿了灰塵,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陳舊與黴濕的氣息,四周堆放著各種各樣的舊道具和破損的布景,仿佛時間在這裡凝固了。
月光透過半掩的窗戶,斑駁地照在這些廢棄的物品上,給這幽暗的空間增添了幾分詭異。
張秦禮小心翼翼地踏入房間,每一步都儘量不發出聲響,生怕驚擾了可能潛在此的未知。
他的目光迅速掃過四周,試圖尋找任何可能的線索或痕跡。突然,一陣細微的響動從不遠處傳來,像是衣物摩擦或是輕微的呼吸聲。
張秦禮立刻屏住呼吸,緩緩向聲源靠近。
隨著距離的縮短,他發現聲音來自一個被幕布半掩的角落。輕輕掀開幕布,一幕出乎意料的場景展現在眼前:一個穿著戲服,麵容憔悴的人正低頭坐在一堆雜亂的道具上,手中撕扯著一些黑色的發絲。
“你是誰?在這裡做什麼?”張秦禮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不想嚇到對方。
那人猛地抬頭,然後又慌亂地把頭低了下去。
“謝老板?你,”張秦禮看著眼前之人,大驚。“你不是在台子上演戲嗎?怎麼?”
那人聽到這句話,眼中露出一絲厭煩之意,遂言:“你認錯人了!”
“我怎麼會認錯自己的好朋友呢?”
“嗬嗬嗬,我可不是你口中的謝老板。雖然我也演戲,這些年,我演儘了悲歡離合,卻發現自己越來越難以區分戲裡戲外。真正的自我,早已在那無儘的台詞與角色中迷失。”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再次落在手中的發絲上,那黑色中夾雜的幾縷銀白色顯得格外刺眼。“你看,連這頭發,都為我的疲憊和迷茫作證。我開始懷疑,這一切的意義何在?是為了那些轉瞬即逝的讚美,還是為了逃避自己不願麵對的現實?”
“你究竟是不是謝老板?”
“我是他,也不是他。”他緩緩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哲思,“我是他內心深處的另一個自己,是那個在夜深人靜時,會質疑一切、反思過往的自己。而台上那個,是公眾眼中的他,是堅韌不拔、勇往直前的謝老板。他繼承了我的事業,帶著我的夢想繼續前行。他年輕、有活力,對市場有著敏銳的洞察力,是我完美的替身。”
“這些年,我不斷地質疑自己,自己這些年來的努力,是否真的如我所願地改變了什麼?還是說,我隻是在時代的洪流中,被推著走,最終停留在了這個看似光鮮卻又充滿束縛的位置上?”言罷,他輕輕推開一扇厚重的門扉,身影漸漸隱沒於門後的深邃之中。
張秦禮凝視著那他的背影,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片刻的沉默後,他輕輕轉身,又回到了紅月樓二樓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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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劉副官坐在包廂的圓桌前,正和杜月明推杯換盞。他看到張秦禮走進來,遂問:“你小子,又去哪了?”
“哼,”張秦禮輕笑了一下,“劉叔這麼在意我的行蹤?”
“秦禮,你剛才追著那背影可發現了什麼?”
張秦禮聞。麵上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輕聲道:“隻不過是一個戲院裡的一介工役,我不過是心生幾分好奇罷了!”
“秦禮,當下時局動蕩,各方複雜勢力交織,偶遇不解之謎,亦是時勢使然。有些事,睜隻眼閉隻眼就好了,不必太過深究。”劉副官語重心長地勸道,眼神中透露出幾分老練與滄桑。
“劉叔教訓得是,秦禮記下了。”張秦禮恭敬應答,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來,不說這些了,我們繼續喝酒。”杜月明試試地舉起酒杯,打斷了他們話題。他笑容可掬,仿佛總能在不經意間找到緩解氣氛的鑰匙。
眾人再次碰杯,酒香四溢,包廂內的氣氛也隨之變得輕鬆起來。張秦禮飲酒之際,目光落在了樓下的戲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