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弄出讓現場所有觀眾……
大臣、嬪妃、皇帝、宮人乃至路過的老百姓覺得這是真正的龍嘯祥瑞就行了。
某種意義上,往皇城裡的飲用水下大量致幻毒菇粉,然後讓所有人都看到跳小人的幻覺,同樣可以完成這個成就。
真相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彆人如何覺得。
才剛變回原形的渡星河:“……”
龍威沒有嚇倒屍鬼,那片騎兵之海隻遲疑了一瞬,緊接著,它們手中殘破不堪的兵器同時往上一舉,一道肅殺的狂氣伴隨著極其刺耳的聲音瞬間呼嘯著撲麵而來!
營嘯了!
在氣氛極度緊繃的軍營中,大喊大叫或者高聲哭泣都是被嚴令禁止的行為,情緒會在士兵之間快速傳染,從一隊蔓延到整個軍營,讓士兵們陷入混亂。一旦營嘯發生,即使是再高明的將軍也束手無策,難以平複士兵情緒。
啞光的血從騎兵的七竅中流出,血剛落下,就被震天的戰意所蒸發,混入灰霧之中。
血霧和灰霧融合在一起,變得異常的嗆人和難聞。
即使是飛在半空中,渡星河亦被它們的情緒所感染——
對殘肢斷臂的恐懼,認知到可能真的回不去家鄉,見不到親人的絕望,練兵的苦楚,對同僚的憎恨甚至勝過了對敵人,糧草不足的饑餓乾渴……
她驟然明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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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量迷淵行走的,並不是一支無往而不利的虎狼之師,而是一群已經崩潰,卻又被困鎖在淵中的絕望屍兵。
這幫屍兵對金丹以下的修士來說極為凶險,對剛吞服了大量靈花……那畢竟都是離燭宗的寶貝,好用得很,她靈力壓根不缺,正愁沒地方發泄滿身的戰意,它們算是撞在刀刃上了,兵家的衝天殺氣,不也正中她的下懷?
於是血霧之中,傳來了龍的大笑聲。
屍兵刹那的遲疑過後,是巨大的憤怒。
它們不想打仗,打得好累好累,卻又被這迷淵裡的殺伐之氣裹挾著,不得不前行,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複生作戰,長眠於地下都變成了一種不可能的奢求。
而這一次,闖進來的女修不僅沒半點敬畏,她還笑得開懷。
烏雲滾動,龍氣招來滾滾黑雷。
“謝謝你們當我的陪練”
渡星河由衷地感謝:“如果我能徹底讓你們休息的話……我會儘量做到的,如果做不到,就先陪我多練一會?”
龍的聲音傳出去很遠很遠。
每個屍兵都被這清風般的聲音說得一怔,攻向她的動作半點不慢,那殘存的求死念想卻被她勾起。
迷淵裡的屍兵並非用語言能夠打動的,它們也不能被超度,就如同營嘯一樣,被群體的意誌和命運所裹挾,推動。
隻是……隻是……
渡星河的話,讓它們生出了一絲希望。
一次又一次地被她誅殺,又在累累白骨中蘇醒——每一個踏進迷淵的活物都會激活屍兵,讓它們醒過來,本能地攻擊外來的活物。
重複了兩個月後,這些隻剩下一點點意識的屍兵想——
死不了也沒關係,她能不能滾出迷淵啊?
它們就在淵底躺著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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