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一股燒糊了的味道。】小朝朝聳了聳鼻子,空氣中有股淡淡的燒焦味。
越走進德善堂,越是濃鬱。
正巧映雪將她抱直了兩分,陸朝朝眼珠子一瞪【好大一顆鹵蛋!!吸溜……】她還狠狠的吸了吸口水。
許氏一愣,猛地抬頭朝鹵蛋看去。
隻見正中央坐著個光禿禿的黑腦袋,沒有一根頭發,光禿禿的,燒的黑黢黢的。
她心目中那豐俊神郎,清雋俊秀,一直讓她難以舍棄的少年郎……
好似,一瞬間就坍塌了。
許氏愣在當場,甚至半響都沒反應過來。
“怎麼還不進來?站在風口做什麼?”覺察到她的目光,老夫人第一次嗬斥她。
許氏滿腦子都是女兒的驚歎,鹵蛋鹵蛋鹵蛋……
她恨陸遠澤,可被洗腦多年,見到他又忍不住心疼。就像被割裂成了兩個人,一半恨他,一半愛他。
可現在……
心疼沒了,滿腦子都是揮之不去的鹵蛋。
她眼皮子一顫,進門便道:“侯爺這是怎麼了?頭發呢?這是遇上鬼剃頭了?”
【我娘真會紮心窩子,乾得漂亮】
【當個受氣包,不如發瘋氣全家】
陸遠澤嘴角一沉:“平安巷失火,進去救人,被燒了頭發。沒什麼大事。”
“我給陛下遞了折子,這段時日在府中歇息。”
許氏眉眼微冷,救人?
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老爺也在平安巷?真是巧了,妾身聽說,平安巷有人被雷劈。據說那對男女白日宣淫,劈的渾身光禿禿的,讓人看了個精光。老爺救火的,難道正好是那家?”許氏聽得女兒的搖旗呐喊,忍不住又紮了一句。
果然,陸遠澤臉色鐵青,拳頭都捏的死緊。
“你一個婦道人家,聽那些做什麼。”
許氏捏著手絹唇角微彎。
“滿京都在傳,妾身不過是聽個笑話罷了。”這讓對麵的母子兩人瞬間黑了臉。
【嘿嘿嘿嘿……】小朝朝笑的沒安好心。
許氏不由支起了耳朵,她隻能偶爾聽見女兒的心聲,不仔細不行啊。
【他和外室被劈,兩人光屁股被人看光了,不敢回去。現在滿城都在找他呢】可惜的是,他跑的時候捂著腦袋,沒人看見他的臉。
許氏擰緊了眉,真是汙了她閨女的耳朵。
“你啊,就在府上多伺候著遠澤。他一年到頭為了侯府勞累,難得歇息。女人家,不會伺候男人有什麼用?”老夫人聽得許氏的嘲笑,有些不悅。
“你娘家那裡,不許去接觸。搞不好是什麼砍頭的罪名。”老夫人嚴厲的瞥了她一眼。
許氏坐直了身子。
“侯爺覺得呢?”許氏幽幽的看著他。
陸遠澤瞥了她一眼:“我自然心疼嶽父受罪,但陛下震怒,誰也不敢多勸。我隻能儘力保全侯府。芸娘,你是個懂事的,莫要害了侯府。”
他語氣頓了頓。
“硯書那裡,你也彆傷懷。硯書命不好,薑姑娘在京中頗有才名,總不好耽誤了薑姑娘。”他眼神有些閃爍,這讓許氏不由起了疑。退親,對他有什麼好處?
明明他是硯書的父親,被打臉的難道不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