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淮多聰明?名動京城!景瑤更不必說,得方丈預言,貴不可言!而姣姣呢?沒名沒分的跟著你,委屈十七年了!”
“許時芸那個毒婦!”老太太神色怨毒。
這次,差點害得景淮名聲儘毀,全盤皆輸。
“她娘家勢大,我原本計劃著,若她這一胎孩子早夭,便將景瑤養在她名下。記在她名下,有了感情,便不會防備。”對許家,對許時芸做什麼,都有機會。
將來景瑤大義滅親,還能得個好名聲!
可惜……
“若景瑤在身邊,咱們也能解解相思之苦了。好好的孫女,卻要養在外頭,見不得光。”
陸遠澤眸子微動,卻什麼都沒說。
天色漸暗,府中下人紛紛關緊門窗,檢查門窗是否貼上門神。
子時……
天邊湧現出一陣一陣的白霧,將一切都遮掩其中。
白霧之中,隱隱出現形態各異,張牙舞爪,駭人的生物。
有無頭人漫無目的,四處找頭。有斷臂殘肢,有血盆大口,各種奇形怪狀,令人恐懼的存在。
儘數漂浮於天空之中。
耳邊隱隱出現一道道尖利的聲音。
許氏披著衣裳,登枝連油燈也不敢點,就著月色道:“夫人,您放心吧,四處都貼了門神。牆腳還撒了黑狗血,完全著呢。”
許氏看了眼睡的安然,熱的踢開了錦被,露出雪白小肚子的陸朝朝。
許氏拉了拉朝朝的衣裳,遮住肚子。
“今兒,怕是隻有朝朝睡的好。”
“元宵可出去了?他,有沒有用膳?”許氏麵色有些不好意思。
覺夏噗嗤笑道,壓低聲音:“您放心,元宵哥兒早就回去休息啦。出門前,奴婢差人送了點心。”
“這會應該遊街去了。”
門外呼呼的風聲,隱隱還夾雜著鬼哭狼嚎,聽的人頭皮發麻。
“每年七月半,都人心惶惶,哎。”登枝歎了口氣。
“今夜,好像比往年更駭人。這霧,都伸手不見五指了。白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見。”往年隻要關上大門,還能在院裡活動。
可今年,白霧竟然入了府內。
白霧入府,好似府內也出現許多莫名的東西。
“下人都進屋避讓了?”許氏問道。
明明是盛夏,如今卻覺得蝕骨的寒,摸了摸胳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下午便吩咐下去,讓他們避讓回屋。這會院裡沒人。”
“隻怕要等天明才會好轉。”
“我這眼皮子跳的厲害,也不知道元宵怎麼樣了?”這是陸元宵第一次參加遊街。
北昭有規定,讀書人年滿八歲以後,便可以參加遊街驅邪。
一切自願。
“怎麼遲遲聽不到讀書聲?”往年這街上,震耳欲聾的讀書聲不絕於耳。總是能驅散可怕的黑暗,帶來一絲絲光明。
登枝眉宇也有些焦灼。
今日和往年不一樣。
“沒事的,還有得道高僧坐鎮,一定會平安的。”她低聲說道,映雪和覺夏兩個丫鬟也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突的……
耳邊傳來一陣咯吱咯吱的尖利聲。
刺的人耳膜生疼。
幾人猛地朝房門看去。
隻見房門咯吱咯吱的響著,門外似乎有什麼東西,拚命的往屋裡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