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璽心裡拔涼拔涼的。
第一天,他就把小主子給氣哭了!!
他完了,死定了。
陸硯書推著輪椅進來時,陸朝朝已經氣得打嗝。
方才還怒斥天道不公的公正模樣,這會一邊抽泣一邊控訴:“壞……壞……”
“劈洗他,劈洗他……”罵狠了,嘰裡咕嚕也不知道說些啥。
陸硯書將她抱進懷裡,眼底的笑意都快溢出來。
“小妹頑劣,殿下見笑了。”他仔細打量太子,見他神情雖然疲憊,但臉上依舊是自己熟悉的笑意,輕輕鬆了口氣。
“不不,朝朝真性情。是孤,惹惱了她。”太子小心翼翼的偷看朝朝。
朝朝卻是氣得用屁股對著他。
“晚膳吃四喜丸子。”陸硯書淡淡道。
朝朝哭聲一頓,繼續捂著臉嗷嗷哭。
“再加蜜汁乳鴿。”
朝朝哭聲弱了下去。
“今兒天涼快,再準備個鍋子吧。朝朝看來是不想吃,隻能……”
陸朝朝頓時掛著兩行眼淚,大喊:“次次次!”
“朝朝,次!”眼睛瞪得溜圓,鼓著臉頰瞪著大哥哥。
太子偷偷鬆了口氣,急忙吩咐宮人準備晚膳。
陸硯書眼底藏著一抹狐疑。
陸硯書這段時日,與太子交往頗深。
他頗有才學,太子也很敬重他。
可……
麵對朝朝時,太不一樣了。
朝朝用膳,他親自給朝朝剔骨頭,端熱水,給朝朝夾菜喂飯,給朝朝洗手洗臉。
透著一股殷勤。
他有意捧著朝朝,把朝朝的身份,捧得很高。
直到朝朝用膳回府,他還戀戀不舍的站在門口,等朝朝離去才敢轉身。
坐在馬車上,朝朝趴在二哥陸政越懷裡打瞌睡。
“朝朝,今日在東宮,發生了什麼嗎?”陸硯書問道。
朝朝砸吧砸吧嘴:“次雞腿!”
陸硯書眼皮子一跳。
“除了雞腿,還有彆的呢?”
陸朝朝半響,憋出一句:“鴿子……”還次了乳鴿。
“除了吃!”陸硯書簡直讓她氣得腦瓜子疼。
小家夥蹙著眉頭想了半天:“哭哭……太紙哥哥哭哭。”
“砰砰……”然後指了指腦門,這是磕頭的意思。
陸硯書:要不,你還是心裡吐槽兩句?
偏生她此刻,心聲嗷嗷叫的是【東宮夥食真好啊!!】
【脆皮乳鴿真好吃,入口即化,嘎嘎好吃。】
【今晚的鍋子湯好喝,哎,肚子好撐啊,為什麼不長兩個肚子呢?】
【今晚的烤羊腿沒吃上,好遺憾,聞著好香好香……吸溜吸溜】
【長牙長牙長牙,快點長牙……】
陸硯書默默堵住了耳朵。
算了,不聽也罷。
馬車回到忠勇侯府時,已經月上柳梢頭。
陸遠澤,今日依舊歇在了蘇芷清房中。
自從許氏許下平妻之位,蘇芷清便使出了渾身解數,日日讓陸遠澤留宿房中。
裴姣姣將陸家所有的喜好都給了她。
如今,正好方便她行事。
說起來,陸遠澤近來當真春風得意。
陸景淮的未婚妻薑家,薑老爺子從大理寺卿升任翰林院掌院,成了從二品。
陸景淮近來又做出一手好詩,冠絕天下,誰人不知陸景淮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