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飯年氣氛有些詭異。
許氏神色淡淡,老太太垮著老臉。
唯獨陸遠澤和顧翎推杯換盞,極其儘興。
【喝喝喝,喝死你得了。】
【怎麼還不下桌子,怎麼還沒喝完!】
【我要去看燈會,看燈會看燈會看燈會!】
【這老畢登,喝多了尿,說不完的話!】陸朝朝心裡不斷的吐槽。
陸硯書和陸政越,陸元宵三兄弟,默默抬手摸了下耳朵。
聽得那句老畢登,陸政越猛地嗆咳起來。
“咳咳咳……”老老畢登??
聽不懂,但感覺很臟的樣子!
許氏嘴角一抽,瞧見那小家夥已經開始磨牙,儼然到了難以忍耐的地步。
【我要發瘋了,我要撒潑了!!】
【姑奶奶不撒潑,你們當我是沒牙的貓!】雖然我沒牙,但我可厲害了!
許氏眼皮子一跳,大手一揮。
“讓幾個孩子先下去歇息吧,彆擾了侯爺和姑爺興致。”許氏笑著抿了抿嘴,登枝便將即將撒潑的陸朝朝抱起來。
陸硯書偷偷鬆了口氣。
聽得朝朝要撒潑,他心都提了起來。
你知道朝朝怎麼撒潑嗎?
他有幸見過。
嘴裡含著一口飯,嘟囔著嘴,嘴裡的飯菜口水亂噴。
糊了他一臉。
陸朝朝眉開眼笑【嘿嘿,我娘果然和我心有靈犀一點通,愛娘親喲……】
慢吞吞咽了嘴裡的飯。
“爹爹,姑父,硯書便帶弟弟妹妹下去了。”陸硯書坐在輪椅上,目光平靜道。
陸遠澤眼神觸及他,有一瞬間的凝固。
眼底的歡喜都落下去幾分。
“我也去瞧瞧晚意。”老太太借故離開。
待眾人離開,顧翎眼神隨著陸硯書走遠,歎了口氣道:“大哥,若硯書不曾殘廢,侯府交到硯書手中,那該多好啊。”
“可惜了,侯府交到一個癱子手中。”顧翎喝了一口酒,隨即道。
“大哥彆怪我多嘴,顧某多喝了幾杯,便口不擇言了。”
陸遠澤擺了擺手,眼底的冷意讓他清醒幾分。
“你說得對,諾大的侯府,不能交到癱子手中。”
景淮,他的景淮已經長成,足以撐起府邸。
他的景淮,比得上十個陸硯書。
此刻,陸硯書扶著窗沿,亭亭少年身姿挺拔,手中捧著書,埋頭苦讀。
陸政越和陸元宵抱著朝朝出府。
大年初一,京城內燈火通明。
四處都掛著喜慶的紅燈籠,窗戶上貼著剪紙,道路兩旁擺滿了小攤,百姓大聲的吆喝著。
今兒,不拘少男少女,皆是笑著走出了家門。
陸朝朝眼睛都快看直了。
“糖糖……糖糖……”她指著糖葫蘆。
有橘子瓣糖葫蘆,還有山楂糖葫蘆,晶瑩剔透的糖上麵,還撒著芝麻。
陸元宵直接連大棒子都買下來,扛著滿滿一棍子糖葫蘆,喜得陸朝朝在他臉上親了重重一口。
陸朝朝可是個端水大師,當即給二哥也來了一口。
“啊啊,買!”陸朝朝指著店鋪內亮晶晶的蔻丹,眼珠子都亮了。
陸政越一愣:“你還小呢,哪能塗蔻丹,那可是女子塗指甲的。”
陸朝朝嘴巴一撅,眼巴巴的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陸政越哪能頂得住如此祈求,當即給她買了一小瓶大紅色蔻丹。
陸朝朝直接揣進兜裡。
大概是天性使然,一歲的她,如今很喜歡這些豔麗的東西。
一扭頭,便瞧見一個娉婷少女正在旁邊選首飾。
陸政越猛地將頭埋進陸朝朝麵前。
陸朝朝一愣?
一扭頭,便瞧見他二哥的未婚妻,溫寧。
溫家外放歸家,上午已經來陸家送過拜帖,陸政越見到溫家心虛,避開了。
“二二掃……”陸朝朝想說話,便被二哥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