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
頗為眼熟。
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陸遠澤沒再多想,隻多看了一眼許氏。
此刻已經開席,許氏與女眷一桌,出嫁的陸晚意也回來了。
此刻正坐在許氏下首。
正低著頭給許氏斟酒。
陸遠澤微微勾起唇角。
“侯爺,那便是你的長子吧?”
“與陸景淮公子站在一塊兒,倒像是兄弟似的。隻可惜,兩人的命運,一個天,一個地。”喝了些酒,便有人感歎起來。
陸遠澤聽得那句相似,便心驚肉跳。
此刻女眷桌上,亦是機鋒交錯。
“裴夫人,當初是秦某不懂事,抓錯了奸,您可不要怪罪呀。”秦夫人笑意吟吟道。
秦夫人如今身懷有孕,全依賴朝朝,當然要借此給裴氏落臉。
“您的長子如此出息,不知何時,能認祖歸宗啊?”
裴姣姣指尖掐進肉裡。
“這般出眾的孩兒,流落在外,當真可惜。裴夫人,便是做個姨娘,也比無名無分的好啊。”秦夫人慢悠悠道。
“我家景淮不做庶子!”裴姣姣憋出一句。
“他是堂堂正正的長子。”
“不被愛的才是外室。”裴姣姣想起女兒說的話,當即道。
眾位正室,紛紛露出了厭惡的模樣。
裴姣姣,無非是仗著兒子出眾,陸家老太太又親自發了話,才勉強與她們一桌。
否則,她一個外室,她也配??
陸朝朝捏著母親的酒杯把玩。
誰都沒發現,小家夥耍了個障眼法,交換了兩人的酒杯。
裴姣姣鬱悶之下,端起酒杯,一口咽下。
辛辣的苦澀刺的她喉嚨發緊,隻覺嗆得難受。
“老太太,姣姣失陪,出去換身衣裳。”裴姣姣想起近日陸遠澤的疏遠,心頭便發慌。
待裴氏離開,登枝才道:“夫人,蘇芷清不願來宴會。”
許氏眉宇含笑:“不來?不來才好。”
許氏知道,蘇芷清這是害怕遇見陸景淮,刻意避著他呢。
但有些事,可不是,避就能避開的。
此刻……
裴氏離開主院,走在梅林中,隻覺心頭苦澀萬分。
許氏雍容華貴,她就是個見不得光的外室,走在哪裡都要被人恥笑。
十八年啊。
她躲在許氏的影子下,十八年了。
許氏奢靡雍容,而自己呢?
身上的衣裳,還是去年的款。
裴氏不甘心。
大抵是喝了酒的緣故,此刻酒壯熊人膽,她竟是起了賊心。
許氏不是高高在上,自信無比嗎?
她要親自打破許氏的美夢!
她進了陸遠澤書房。
陸遠澤衣裳被小廝無意打濕,此刻正在換衣。
還未走出門,一雙滑膩的小手,便輕輕攀住了他的肩膀。
一道暖暖的呼吸,緩緩貼近。
裴姣姣今日穿著女兒給她的新款內衣。
天知道,她穿衣時都麵紅耳赤。
幾乎,無人能抵抗。
“侯爺……”她低聲喊道。
陸遠澤渾身一震。
雖喝了些酒,但僅存的理智讓他抓住了裴氏的手:“姣姣,今日不可。”
裴姣姣隻覺渾身酥酥麻麻,麵上都帶出一絲紅潤,眼神仿佛牽著絲。
“侯爺,一門之隔的外麵,是正室。”
“門內,是姣姣。”
“侯爺,這豈不是更有趣?更刺激?”裴氏就是想折辱許氏。
她高高在上又如何?她心愛的相公,一牆之隔,睡著彆的女人。
門外,賓朋滿座。
門內,很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