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兒可有礙?”蘇芷清心頭一緊,她進門這段時日,日日盼著子嗣傍身。
“夫人年輕,將來還會有的。”
“這一胎,本就不穩,夫人受了刺激,滑胎了。好好養著,總會再懷上的。”府醫歎了口氣。
蘇芷清眼淚嘩的掉下來。
饒是陸遠澤心頭也堵著一口鬱氣。
陸景淮麵色蒼白,呆呆的看著蘇芷清。
他生為外室子,年幼時,母親總為父親傷懷。又因陸硯書天資出眾,他被壓得死死的,提起陸硯書便心頭恐懼。
好不容易,陸硯書殘廢,他借機拿到了陸硯書手稿,考中秀才。
這些年,一點點將陸硯書踩在腳下。
將許氏一家,一點點摧毀。
可現在……
他做了侯府世子,名聲震天,又被當眾抓住與小娘……
陸景淮又有了當年被陸硯書支配的恐懼。
“混賬東西,看錯了人,惹出麻煩,還不去祠堂跪著!”
陸遠澤怒斥一句,一句看錯人,想要替他洗清不堪。
心頭又恨他愚蠢,父親的女人都敢染指。
這一夜,忠勇侯府徹夜未眠。
而陸朝朝卻是睡的極好。
更令人開心的是。
陸遠澤第二日請封世子的折子,被皇帝拒了。
拒了!
朝堂上。
一眾頭發胡子發白的諫官目光灼灼的看著陸遠澤。
“忠勇侯逐嫡子出府,提拔外室子為世子,本就不合規矩。更何況……”
“此子目無尊長,不顧禮儀倫常,竟對小娘行不苟之事。此等品性,如何能擔起侯府世子之位?”
太子眉宇彎彎,昨兒他特意將此事傳進諫官耳中。
這群老頭,隻要不彈劾自己,果然很爽。
砰。
皇帝又準備無誤的將奏折砸陸遠澤腦門上。
陸遠澤噗通一聲跪在殿前。
“忠勇侯治家不嚴,枉顧倫常。”
“另立世子,駁回。”
如今,侯府沒世子了。
忠勇侯府偷雞不成蝕把米。
陸遠澤麵上謝恩,可心頭苦澀,心頭不由對陸景淮也多了一絲埋怨。
父親的女人也敢染指,當真昏頭了!
皇帝瞥了陸遠澤一眼,嘿,你既已和離。
朕,就不用瞞著了。
皇帝坐直了身子,眉宇多了一絲歡喜。
“陛下,臨洛水患,百姓食不果腹。災民眾多逐漸失控,幸,陸家小女籌糧兩萬七千石,解燃眉之急。”
事情,比奏折更凶險幾分。
流民失控,甚至開始搶奪糧倉,臨洛差點出大事。
“幸哉幸哉。”
皇帝笑容滿麵:“當賞當賞,籌款賑災的孩子都該賞。陸朝朝,更該賞!”幾個老臣滿臉驚喜,混到他們這個程度,加官進爵已經不是首要。
而是子孫後代。
若子孫後代入了陛下的眼,才是源遠流長,興盛不衰的關鍵!
籌款?
陸家?
陸遠澤心頭一喜。
陸朝朝騙回來的紅包錢?竟然買了糧食!
可隨即一愣,昨兒,和離了!
等等?賞賜沒他的,印子錢卻要他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