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公此生隻得一兒一女,長子有了李思齊。
女兒送進宮,生下四皇子。
偏生四皇子命格不好,出生便被抱離皇宮,養在那等偏僻之處。賢貴妃整日以淚洗麵,護國公心疼啊。
心疼女兒,也心疼外孫。
“朝朝,馬上便是七月半,你真能壓製邪祟?”護國公實在信不過啊,這一歲半的奶娃娃,貴妃到底怎麼想的?
“你知道嗎?”
“有一年四皇子偷跑回宮,恰巧七月半,引得邪祟衝擊皇宮,邪祟肆虐撕碎許多宮人。”
第二日,百官請求處死四皇子。
要求以他祭天,告慰上蒼。
護國公滿府,和賢貴妃在金鑾殿外跪了三天,才勉強留住他的命。
陸朝朝手握小勺子,冰碗裡放了牛奶,嘴巴外麵一圈一圈兒的白。
“朝朝,當然能啦。”小家夥就差給護國公打包票。
護國公這幾日擔憂的睡不著覺。
用了晚膳,陸朝朝便在國公府歇了一夜。
玉書玉琴兩人便回府報平安。
第二日一早,護國公便親自抱著她去了蕭國舅門外。
“蕭國舅脾氣不好,要不到錢就走。”
“國舅爺和陛下賭氣呢,陛下都惹不起,你可彆招他。”護國公細細的給她分析。
陸朝朝點著腦袋,也不知聽沒聽。
小廝在門口敲了許久,都無人開門。
護國公抱著朝朝,站在太陽底下,曬得頭暈。
玉書急忙找了把傘撐上,才稍微涼爽幾分。
護國公麵色陰沉:“蕭國舅未免欺人太甚。”
“堂堂國舅,為難一個不足兩歲的孩子,算什麼?”
太後出自蕭家,先皇在世時,蕭家盛極一時。新帝登基後,便有意壓製蕭家,如今,兩邊都憋著氣兒呢。
“不氣不氣,氣死寄幾,對頭稱心如意。”小家夥還伸手將護國公的眉頭撫平。
“我真怕你給蕭家欺負啊。”護國公此刻還擔心她呢。
陸朝朝笑的一臉天真純善。
等了半盞茶的功夫,蕭家才匆匆開門。
為首的夫人容貌豔麗,鬢間插著一根碧綠的玉簪。身上著錦繡長袍,上麵繡著繁複奢靡的花紋,裙角飛揚,麵上含著淺淺的笑意。隻不過,笑容不達眼底便是了。
這是蕭國舅的夫人,鄭夫人。
鄭夫人對護國公見了禮,便道:“這便是陛下派來要債的小姑娘吧?”
“小小年紀擔此大任,陛下果真看重。”她瞥了眼陸朝朝,輕輕嗤笑一聲。
護國公將朝朝放下,沉聲道:“陸姑娘尚不足兩歲,若衝撞了國舅爺,莫要怪罪。”
鄭夫人有些訝異,護國公竟替一個孩子說話?
難道,是看在許家麵上?
可現在的許家,早已不是當年!
難道還有什麼倚仗?
“護國公放心便是,蕭家還不至於欺個兩歲孩子。”鄭夫人便親自牽著陸朝朝進了門。
護國公一步三回頭,不放心極了。
哎,這麼小的娃,真的不會被蕭家吃乾抹淨嗎?
陛下乾的什麼事兒啊。
此刻陸朝朝踏入國舅府,府門再次緊閉。
大門關閉的那一刻,鄭夫人霎時鬆開她的手。
眉宇間,毫不掩飾的嫌棄。
她攤開手,小丫鬟立馬遞上熱毛巾,給她仔細的擦拭。擦拭的,赫然便是牽陸朝朝那隻手。
“朝朝,不臟的。”陸朝朝擺了擺手。
“沃天天洗澡,沃不臟。”小家夥害怕彆人嫌棄,奶聲奶氣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