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皇陵無人打理。
如今顯得蕭條。
一些老臣念舊情,偷偷抹了眼淚。
倒不是對宣平帝不滿,隻是……物是人非,心頭到底難受。
薛氏乃亡國君,他們何嘗不是亡國之臣。
這些年,為了表忠心,從來不敢與薛家接觸。
薛氏皇陵更是幾十年不曾踏足。
如今跪在此處祭祀舊主,心中頗有些難受。
宣平帝讓他們一同祭拜,猜忌也好,信任也好,無從得知。
但祭拜的心,是真的。
“他們燒的手絹,好似有些眼熟……”有的老臣低聲說道,隻是許久想不起哪裡見過。
“他們好像在進行某種儀式。”
老臣們瞧見這一幕,心頭隱隱有某種猜測,可又摸不清真相。
薛璜深吸一口氣。
劃破手指,將鮮血擠進銅盆之中。
鮮血觸碰火焰的那一刻。
突的……
呼的一聲。
火苗衝天竄起,驚得薛璜後退一步。
差點燒了他的頭發。
“借命開始……”高人不安,不由抬頭看天。
明明豔陽高照,可鮮血進入銅盆的那一刻,烏雲蔽日,竟將烈日遮擋。
此刻處在烏雲下,頗有些膽戰心驚。
薛璜深吸一口氣,隻勞累了半日,他便嘴裡泛著血腥氣。
不借命,他活不過半年。
薛璜全族跪在地上:“祈求上蒼,求上蒼垂憐,護佑薛家開枝散葉,長命百歲。”光複前朝。這句話沒敢說出來。
薛璜跪在地上,自報生辰八字:“薛璜生於……今日借命陸朝朝五十年,請上天見證。”
話音剛落。
狂風卷起銅盆中的火直衝天際,將香案上的貢品吹的東倒西歪。
連同貢品都被掀翻在地。
天地間傳來一聲聲恐怖的雷鳴。
白日驚雷,幾乎劃破長空。
狂風呼嘯,薛氏族人竟是跪都跪不穩。轉瞬間電閃雷鳴,好似在頭頂盤旋。
天地間浩然的威壓席卷而知。
“怎麼回事?”
“怎麼突然變天了?”眾人驚慌不定,紛紛問道。
吹的風沙彌漫,發絲飛舞。頭頂轟鳴不斷,聽的人頭皮發麻,渾身起雞皮疙瘩。
高人心頭一驚,天地異象,神靈動怒?
“怎麼會這樣?怎會天地動怒?”高人瞧見這閃電雷鳴,烏雲蔽日。
嚇得麵色大變,隻覺頭發發麻,渾身血液幾乎凝固。
“隻是借個壽而已!”他平日裡沒少做害人的勾當。
可從未引起天地異象。
“你們到底借了何人的壽?這……這是上天庇佑之人。”不,不止。
不止是上天庇佑,不止是上天寵兒。
“闖禍了!闖禍了!”高人望著烏壓壓的天際,仿佛從九霄傳來的雷鳴聲,不斷的咽口水。
他好似,察覺到危險。
扭頭狂奔。
狂風肆虐,他頂著風沙狂奔,可還未跑出十米……
便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威壓。
轟鳴的閃電自頭頂而下。
閃電拖著長長的尾巴,竟是追著他而來。
“啊!!”高人的慘叫剛出口,便被席卷而來的轟鳴聲掩蓋。
高人倒在血泊中,為什麼?為什麼?我們隻是借個壽。
借一個孩子的壽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