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是無語,對陸家更添一分鄙夷。
“傳聞,陸家當年本就清貧。是原配許夫人,用嫁妝養著婆家,甚至……”霜兒小聲道。
“甚至,連裴夫人和姑爺,養在外頭十八年花銷,都是許夫人的嫁妝。”
“當初您下定的禮物,還被討回來,還給了許夫人。”
“許夫人一和離,陸家便虧空的厲害。奴婢今兒打聽了一圈……”霜兒嘴巴伶俐,出手又大方,打聽到不少消息。
“說是,陸家連奴仆的月錢都欠著。”
眾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實在令人震驚。
薑雲錦眼淚還掛在臉頰上,聞言也驚呆了。
“他們……”
“不會拿小姐的嫁妝,養全府吧?”霜兒呢喃一句,嚇得眾人打了個哆嗦。
“畢竟,他們有前科。”
寂靜,詭異的寂靜。
所有人的沉默震耳欲聾。
薑雲錦沉默良久,低聲道:“還剩多少嫁妝?拿走多少?”
“拿走三分之一,剩下的已經收進私庫,入了賬冊。”
“將私庫鑰匙給我吧。”
薑雲錦知道,她的嫁妝必定要不回來,隻能儘力保全剩下的。
她知道陸家日子艱難,畢竟裴氏沒家世沒家底,但從未想過……
已經無米下鍋的境地。
她腦子嗡嗡的,可她沒有退路。
從她當眾退陸硯書的親事,選擇陸景淮,就再也沒有退路。
正說著,陸景淮的貼身小廝滿臉諂媚的入門。
眾人沒什麼好臉色。
小廝也不敢計較。
“少夫人,大公子特意差奴才來稟報一聲。”小廝麵上堆著笑。
“這幾日府上多事,大公子徹夜難眠。本就偶感風寒,今兒接親又出一身汗,症狀加重。頭暈目眩,犯惡心。”
“方才大夫過來,才知他強撐著高熱接親。他一身喜服早已濕透。”
“他本不欲告訴您,害怕您擔心。”
“卻不曾想,傷了夫人。”
薑雲錦心頭的委屈,有幾分鬆動。
“他自己不會解釋嗎?”薑雲錦摸著心口,方才的劇痛似乎還未散去。
“大公子燒的厲害,深怕過了病氣給您,不敢前來。”
“病的可厲害?大夫可否開藥?”薑雲錦急忙問道。
小廝見她怒容退下,才偷偷鬆口氣。
“病的說胡話呢,大夫開了藥,想來休養幾日便能恢複正常。”
小廝麵上笑嘻嘻,心中卻叫苦不迭。
大公子為何抗拒與少夫人同房呢?
這又能拖延多久呢?
此刻。
忠勇侯府的牌匾,悄無聲息的撤下。
掛上陸宅牌匾。
陸遠澤跪在大門前老淚縱橫,心痛的撫著牌匾。
他是忠勇侯府的罪人,他是侯府的罪人啊。
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陸朝朝吃完喜宴,腆著圓鼓鼓的肚子,牽著狗站在街角。
“嘻嘻,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你可要撐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