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妃受傷後,獸園已經滿是血跡。
滿地鮮血,眾人隻覺觸目驚心。
更讓人膽寒的,還有謝以寧。
蕭妃疼她入骨,她竟親手將母親推入血盆大口,當真狠辣。
眾人也無心鬥獸,紛紛告辭離開。
蕭國舅神情恍惚,整個人都蒼老不已,好似一切都沒了興致。
“將獸園關閉吧,所有野獸放歸山林。”蕭國舅擺了擺手。
眾人詫異,國舅不是最愛鬥獸?
到底受了什麼刺激啊!
再一想,蕭妃是他最疼愛的女兒,他今日也毫無反應,這……
陸朝朝眨巴眨巴眼,深藏功與名。
【害人之心不可有,誰害我,我收拾誰。】
【哎,蕭國舅真慘喲。】
【唯一的長子,還不知能不能保得住呢。】她想了想,腳下一蹬,便從許氏懷裡滑出去。
她剛靠近蕭國舅,蕭國舅便猛地後退。
胡鬨了大半輩子的蕭國舅,想要抬手捂住耳朵。
“我不想再聽你說話。”
“我這麼一大把年紀,真的承受不住了。”蕭國舅好害怕,深怕她溫暖的小嘴裡再次吐出冰冷的話。
他現在已經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你長子的消息,也不聽嗎?”陸朝朝咧了咧嘴,便見蕭國舅打了個哆嗦。
蕭國舅已經淪落到見她就害怕的地步。
他客氣的將陸朝朝請到角落,焦急的問:“他怎麼了?那是我蕭家唯一的根啊!”
當年鄭氏進門,他便將長子外放,已經多年不曾回京。
“正月初八,突發暴雪,引發雪崩。他一家四口,會被活埋。”陸朝朝想了想原本他的結局,便如實告知。
蕭國舅麵色一白,渾身無力,直接跌坐在地。
他張開嘴,眼中滿是驚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良久,才顫抖著從地上爬起來:“多謝昭陽公主,多謝昭陽公主。蕭某必定銘記您的大恩大德。”
蕭國舅原本還自持身份,猶豫著怎麼與長子何解。
可現在,他半刻也無法忍耐。
他甚至不願報信,親自前往。
他唯一的兒子,那是他蕭家唯一的血脈啊!
“快快快,備馬車。”蕭國舅著急忙慌的進宮回稟太後,順便讓人收拾行李出門。
【蕭家歹竹出好筍,他家長子還是個正派之人。】
陸朝朝心虛的看向許氏。
許氏氣得咬牙切齒:“你是不是早知謝以寧要害你?”
“你是不是原本能躲開?”
陸朝朝心虛的搖頭:“我不知道,我躲不開。”
【我知道,我能躲開。可是,她又傷害不了我……】
許氏食指戳著她的小腦袋:“你還想騙我!”
【我娘真是火眼金睛啊,啥也瞞不過她。】陸朝朝挫敗不已。
明明娘就是個凡人,咋啥也瞞不住?
許氏氣瘋了。
她一早便發現,朝朝對凡人,似乎有著天然的蔑視。
不,不是蔑視。
就像,從未將凡人平等的對待。
即便,當初她被拐到扶風山才一歲,她也毫無畏懼。
陸朝朝耷拉著腦袋,她內心不覺得自己錯了,但她嘴巴認錯飛快:“娘,我錯了。”
許氏哪裡不知道,她就是糊弄自己。
當即帶著她,冷著臉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