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什麼走,咱家不怕。百無禁忌……”
“清風,帶李公子換個客房。”
“改明兒將房子翻修一遍,咱家房子本就老化的厲害。”許氏渾不在意。
“不妨事,你安心住著,明兒還要吃慶功酒呢。”
“住下吧,母親不在乎這些。”陸硯書也攔下他。
李自溪轉頭看向陸家眾人,眼瞼微垂,掩下紅紅的眼眶,悶聲道:“好。”
親人,都不曾如此善待過他。
所有人避他如蛇蠍。
陸朝朝偏著腦袋,迷茫的看著他。方才那委屈的神情,總覺得極其熟悉。
可他的容貌,沒有一絲熟悉之處。
第二日。
陸朝朝剛起床,便聽得門房來報,陸遠澤登門。
小家夥深怕母親吃虧,匆忙吃完早膳便趕過去。
“芸娘,還是你生的有靈氣。裴氏不如你,陸景淮是個竊取文章的抄子,我讓他們母子給騙了!”陸遠澤深深的歎了口氣。
他身上,穿著許氏曾經親手做的衣裳。
當年,他不屑一顧。
如今,整整齊齊的穿在身上,許氏隻覺可笑。
“我們夫妻十八載,卻因為她這個賤人離心。”
“芸娘,你獨自帶孩子很辛苦吧?這些年,是我錯了。是我愧對於你,是我被那賤人迷了心智。竟拋下你們……”陸遠澤憐惜的看向許氏。
“朝朝才兩歲多,不能離開爹……我們重歸於好,可以嗎?你若介意裴氏,我可以休妻!”
“裴氏哪裡都比不上你。”
“你是我擋刀,以命換回來的發妻啊!”陸遠澤聲聲泣血。
許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嘔……”
芸娘猛地乾嘔出聲。
“芸娘,你怎麼了?”陸遠澤想靠近,許氏卻猛地後退一步。
“勞……勞煩離遠些。你惡心到我了。”
“嘔……”
許氏嫌惡的表情,讓自我感覺良好的陸遠澤,表情霎時凝固。
她,她竟看自己,看吐了!!
陸遠澤,如遭雷劈。
“你真令我惡心!”許氏後退三步,緊皺眉頭。
“當年你命人劫我的馬車,替我挨一刀。讓我做牛做馬十八年,如今竟還想誆騙我?”許氏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全是陰謀。
她從見到陸遠澤第一眼,便深陷他所編織的牢籠!
陸遠澤心頭劇震,瞳孔微縮,怎麼會!
她怎會知曉?
自己明明將當事人儘數處置,不留活口,許氏怎會知曉真相?
陸遠澤強撐著道:“芸娘,你從哪裡聽來的消息?定是旁人汙蔑!”
許氏冷笑:“你殺人拋屍,屍體都扔在護城河,還有假?”
陸遠澤麵色猛地陰沉。
“滾吧!硯書三元及第,與你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許氏還能不清楚他的打算。
無非,是見硯書三元及第,後悔了!
想要奪回兒子。
“你可以不回來!但硯書,是我陸家長孫,他要認祖歸宗!”陸遠澤見事情敗露,當即怒斥道。
“你一個婦道人家,帶兒女和離,本就於理不合!”
“自古以來,哪有女人帶長子和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