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撞開門。
戰場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殺神,此刻渾身緊繃,緊張的渾身發抖。
“芸娘,芸娘……朝朝?”容澈輕聲在許時芸耳邊喚道,聲音都在發顫。
直到許時芸迷茫的睜開眼,他才神情放鬆。
他輕輕抱了抱許時芸。
“幸好你無事,彆怕,不要驚慌。”見許時芸無事,便立即安撫她。
陸朝朝揉著眼睛坐起身,軟軟的喚了聲:“容爹爹。”
此刻,門外將士才一個個爬起來。
“是掏心的魔頭來過了!!”容澈麵色極其難看。
“派人去客棧查,瞧瞧可有被掏心枉死之人。”很快,將士便敲開一扇又一扇門。
客棧內儘數昏迷,待眾人醒來,又是一陣慌亂。
謝玉舟額頭翹著一卷毛,剛從床上坐起身,便瞧見父親倒在地上,當即飛撲著爬上去。
抱著謝靖西便嚎啕大哭:“父王,父王,怎麼了!!”
“爹,爹,你彆死啊。玉舟再也不氣您了,玉舟一定做個好孩子,嗚嗚嗚父王……”
“玉舟怎麼給母親交代啊,父王,嗚嗚嗚嗚……”謝玉舟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玉舟世子,靖西王他……”貼身小廝正想上前解釋。
便見靖西王悄然抬起的手指輕搖。
小廝,默默退了下去。
得了,咱王爺難得享受到與世子的溫馨時光。
“父王,玉舟舍不得您。父王,您彆死……”他抽抽噎噎的抱著父親,坐在地上抹眼淚。
謝靖西唇角輕勾,他這蠢兒子,也不是那麼無藥可救。
“我決定了。”
“我要把爹埋在我床底下,什麼時候想爹了,就能挖出來看看。”
謝靖西唇角一僵。
“或者,能不能把我爹做成乾屍?想爹的時候,隨時都能看看……”
話音剛落。
謝靖西跳起來便是一巴掌劈在他臉上。
“孽障,你個孽障,死了都不要老子入土為安!!我劍呢,我劍呢,讓我劈死他!!”
謝靖西暴跳如雷。
作孽啊,我發什麼顛,居然指望有點溫情時光。
他這狗嘴裡,能吐出什麼好話!
謝玉舟卻是歡喜的跳起來:“我把父王氣活了!!”掛著鼻涕眼淚就狂奔出去。
“我把父王氣活了!!”
謝靖西一屁股坐在地上:“蒼天呐,生他的時候,是把心眼落下了嗎?”
謝玉舟衝進陸朝朝房內的時候,許時芸正給朝朝穿鞋。
許時芸不著痕跡的捏著鞋底,眉眼微佻。
鞋底,全是泥。
“朝朝,今晚睡的好嗎?”她悄無聲息的引導陸朝朝心聲。
陸朝朝打了個哈欠,違心道:“睡的挺好。”
‘好好好,好什麼啊!剛閉上眼,山妖就來掏心!’
‘掏誰的心不好,掏我的心?’
‘我有那玩意兒嗎?’
許氏手上一顫,朝朝,知道自己無心了???
‘哼,要不是寒川四處散播我是無心邪祟,我還不知道自己無心呢……’
‘好在,那掏心的山妖和墮落的……已經被我就地正法。’
陸朝朝心頭想起黎光時,不由含糊起來。
神明,殘害凡人。
即便在心底,她都不敢想。
若凡間知曉,恐怕會三界大亂。
信仰坍塌,秩序全無,她不敢想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