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緊緊的抱了抱朝朝,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陸朝朝知道她無法平息情緒,打了個哈欠,這才從躺椅上滑下來,進屋睡下。
夜裡,萬籟俱寂。
小姑娘睡覺不老實,將被子踢到床角。
少年無聲的出現,將薄被蓋在她身上。
看了眼打地鋪的謝玉舟,見他自覺睡地上,倒也沒做什麼。
謝玉舟哪裡知道,他若不是躲鍋打地鋪。明早起來,他將會睡在豬圈裡。
天剛亮,便聽得小院外的木門拍的砰砰作響。
“來了來了,輕一些。門快拍掉了。”阿蠻聲音嬌俏,將剁碎的菜葉倒給雞鴨。在圍裙上擦擦手,便急忙去開門。
陸朝朝和謝玉舟正端著碗坐在門口吃早飯。
“開門開門!”
阿蠻剛要開門,大門便被人猛地推開。
阿蠻嚇了一跳,慌忙後退,差點摔倒在地。
中年男人眼神掃了眼院內,瞧見阿蠻時眉頭狠狠皺起,仿佛看見了什麼臟東西。
身後還跟著不少村民,皆是滿臉厭惡的看著阿蠻。
“蠻丫頭,你怎麼又回村了?”男人聲音有些低沉,仿佛醞釀著怒意。
“村長,此處是阿蠻的家。阿蠻回家,有什麼不對嗎?”阿蠻緊抿著唇。
村長身後冒出個老婦人,眼神貪婪的看了眼小院。院子乾淨敞亮,比自家還修的漂亮!
一個終生不嫁的老女人,帶著個棺材子,憑什麼住這麼好的院子?
老太太年邁,能活幾日啊?
隻要蠻丫頭滾出村子,這院子……
老婦人雙手叉腰,潑辣道:“什麼家,你就不該活著!你這種生來不祥的東西,就該與你娘一塊兒死了。”
“娘死父不詳,不知哪裡來的野種。”
“村子留你活到現在,已是仁慈。”
“還快速速滾出村子,當心給咱們村召來禍患!”
“咱們等會還要進山祭山神呢,你娘整日鬨著被山神要了身子。還不知有沒有連累咱們村呢。”
祭山神,每十六年一次。
上次祭山神,阿蠻的母親便在山中走失。
“你娘不乾淨,你又是個棺材子,咱們村留你不得!”
“還不快滾!”老婦人咄咄逼人,眼神貪婪又絕情。
“舅奶奶,我敬你是長輩,不願對你口出惡言。但我走不走,不是你說了算的!”阿蠻眼中含淚,但一步也不肯退。
“我母親乾乾淨淨,你若再詆毀她,彆怪我撕爛你的嘴!”
老太太拄著拐杖站在門口:“想要這房子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此婦人是她大嫂,為房子來過好幾次!
老太太並不喜歡大嫂,大嫂為了美食方子,差點入室行凶。
若是好好說,或許念在原主的情麵上,幫一幫。可她心術不正,老太太也是個硬骨頭,寧願搬出家門斷絕關係,也不肯就範。
老婦人輕咳,麵上有些尷尬,眼底閃過一抹怨恨。
老太太是她終生未嫁的姑子,她把房子留給一個母死父不詳的孽種,也不肯給自己,憑什麼!!
自己有好幾個兒子,將來給她摔盆,給她送葬,體體麵麵多好!
“妹妹,你把我想得多不堪啊。我是為了全村著想!”
“這死丫頭,留不得!當年就克死她娘,如今三門親事,全都出了差錯!”
“她會害死咱們村啊!”
“將她趕出去!!”
“對,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