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鄉遇故知,一點也不喜。誰知道遇到的是仇人還是熟人。”
謝玉舟小聲的碎碎念:“這是因為你仇人太多……”
陸朝朝眼睛一橫,他立馬住嘴。
哼,還不讓說。
“還有一喜,是洞房花燭夜。到底怎麼喜啊,也沒人告訴我……噓,咱倆偷偷的……”她人矮,隻能謝玉舟扛著她,她趴在窗邊聽。
隱約聽得鳳梧輕輕哼了一聲,但又聽不真切。
她正待細聽,便感覺一雙溫熱的手,捂住她的雙耳。
陸朝朝齜牙咧嘴,氣得腦瓜子嗡嗡的。
可對方長得高,拎著她就往門外走。
“哎哎哎,我還沒聽完呢。你等等啊,讓我再聽一聽……到底怎麼個喜法?”她被少年禁錮住雙手,隻能雙腳懸在半空中使勁兒蹬。
她恨自己矮。
“有什麼是我尊貴的劍尊不能看的?你說!”
她狠狠一口咬在少年手掌,一滴溫熱的血瞬間滴落。
“少兒不宜,你不能看。”少年聲音清脆,似乎憋著笑。
絲毫不理會陸朝朝的憤怒,將她抱到王宮外。
王宮外喜氣洋洋,四處掛著紅綢,足足花了一個大肘子,一個燒雞才將她哄好。
少年帶著她在王城內四處吃喝玩樂,直到天明時,才抱著熟睡的她回家。
深怕她去偷聽偷看。
睡到日上三竿,陸朝朝才打了個哈欠爬起來。
無精打采的揉著眼睛,眼睛有些模糊。
迷迷糊糊起身才門外走去。
砰……的一聲。
“嗷……”小姑娘捂著腦門兒疼的嗷嗷直叫。
追風進來時,便瞧見她眼眶紅紅的,眼淚汪汪的捂著額頭蹲在地上。
“撞到門了嗎?”
瞧見她額頭紅腫的大包,又氣又心疼:“我讓人拿藥來揉一揉,瞧著都起包了。”
早膳,便是在陸朝朝鬼哭狼嚎的聲音中渡過。
直到中午,阿梧才微紅著臉,輕輕扶著腰與燭墨出來。
燭墨這才儼然動了真心,滿心滿眼都是她。
“娘親懷孕已七個月,待忙完這幾日,我就要回去啦。追風,你要與我一同走嗎?”小姑娘坐在凳子上,腳丫子一晃一晃的。
這開了春,天氣乍然暖和起來。
她穿著一身淺綠的小裙子,瞧著便清爽可愛。
追風輕輕捏緊拳頭,微垂著眉:“容我考慮一二可好?”
陸朝朝笑眯眯的點頭。
胖乎乎的小手捏著木勺,一口一口喝著青菜粥。突然……
一勺青菜粥直直的戳上鼻子。
“怎麼回事?今兒不是撞門,就是往鼻子裡喂。你這雙眼睛怎麼長的?”謝玉舟掏出手絹,仔細的給她擦乾淨。
他一抬頭,卻見朝朝愣著。
水汪汪的清澈大眼睛,似乎有幾分迷茫和……
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