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善醒來時,隻絕神清氣爽。
“昨夜小公子竟沒哭沒鬨,倒是讓奴婢驚訝。”奶娘夜裡在門外偷聽好幾次,半點哭聲也不曾聽到。
偷偷推開門看了幾眼。
姐弟倆睡的極沉,半點不曾吵鬨。
“是啊,自出生以來,善善少爺每夜都要哭醒。”而且聲音淒厲的慘叫,請了太醫也無濟於事。
陸朝朝頂著額間倆卷毛,睡眼惺忪的坐起身。
善善乖巧的對奶娘伸出手。
“哎喲,我們小少爺要喝牛奶了。真乖,要日日這麼乖就好了。”
“公主,府中已經備下早膳,奴婢伺候您起來。”
陸朝朝剛醒,說話還有些含糊不清。
“母親呢?”
丫鬟捂著嘴偷笑:“夫人早已在門前候著了,今日出殿試結果。”
陸朝朝一聽,腦子瞬間清醒。
“給我穿一身紅裙子,喜慶點兒的。”今日,可是三哥的好日子。
剛說完,便見窗外喜鵲嘰嘰喳喳環繞。
“喲,喜鵲報喜,今日大吉。”門外小丫鬟剛說完,便聽得門外傳來敲敲打打的聲音。
“哎呀是報喜的鼓聲。”
陸朝朝早膳還未來得及吃,便匆忙朝著大門跑去。
果然,母親正激動的拭淚,容爹爹正命人給報喜的公公拿喜錢。
這是陛下欽點的狀元,公公親自來報喜。
公公瞧見邁著小碎步跑來的公主,不敢收。但容將軍一句:“沾沾狀元郎喜氣。”
公公才恭敬地收下,這錢,他可不能花咯。
要一代代傳下去。
他認了幾個孤兒做義子義女,將來也是有後代的人。
許時芸紅著眼睛道:“去備些香蠟紙錢,去忠勇侯府祠堂上柱香吧。告慰祖宗。”
登枝微翹著嘴:“夫人,還給陸家報什麼喜啊。”
她對忠勇侯府,真是毫無好感。
容澈偷偷咧嘴:“你啊,沒懂夫人心思。”
“一門兩狀元,這是多大的榮耀?那是祖墳冒青煙才有的待遇。”
“忠勇侯府將這天大機緣拱手推出門,當然要去好好報喜。”容澈早已準備好香蠟紙錢,帶著芸娘出門。
登枝噗嗤笑了一聲。
“這報的哪裡是喜,怕是陸家老祖宗在底下都得跳起來。”純純報仇去了。
登枝最喜歡乾這事,但府裡不能離人,她得留下主持大局。
隻得眼睜睜看著他們一行人去燒紙。
陸家幾個子嗣都跟在許時芸身後。
不知何時,幾個孩子已經長大,能保護娘親。再不複當初被趕出家門的落魄。
陸朝朝偏著腦袋想了想,偷偷站到角落。小手掐訣,低聲道:“酆都大帝,請我陸家長輩來陽間一敘。”
她記得老太太和陸遠澤,還在十八層受刑呢。
不好意思,她要開後門。
忠勇侯府被陸遠澤一把大火燒的一乾二淨,好在祠堂離得遠,免遭於難。
此刻,蛛網交錯縱橫,丫鬟小廝在前方開道。